017 撤人[第2页/共4页]

素娥端坐在桌畔，背脊挺得比庑廊下的大柱子还直。刘嬷嬷进门便跪下来，“我给女人赔罪来了！这件究竟在是女人曲解了我，还请女人大人大量，饶了我这回！”

傍晚时依约到了正院，素娥正在屋里换衣。刘嬷嬷站门口等了足有小半个时候，惜月这才唤了她出来。

素娥默了会儿，说道：“你去把胡嬷嬷魏嬷嬷她们几个请过来。”

沈宓本身就极具儒雅气质，他穿上马服的模样，倒使他平白多了几分豪气。沈雁回想着宿世母亲身后，父亲孑然一身，也并没有另娶妻纳妾，不过十来年的工夫便就沧桑了下来，而阿谁时候的她，竟然还死死认定他是该死。

她撩眼看向地上的刘嬷嬷，微哼了声，眉梢的冷意愈来愈深。

素娥如许的人，宿世她在秦府见的多了，秦寿身边那帮家伙，手腕比沈府里的人还要肮脏，心机比这里的人还要暴虐，她在那样的环境下都度过了八年，刘嬷嬷和素娥眼下的心机，她只要换位一思虑，立时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到胡嬷嬷她们几个都被惜月请去过，刘嬷嬷的神经又蓦地被刺疼了。

惜月颌首，勾头出门。

“你们现在能够悄悄地放出风声去了，就说我们二房要撤两个嬷嬷，也别说是谁，让刘嬷嬷闻声就好了。有了惜月那天那句话在，她会有行动的。”

“那，这――”刘嬷嬷分毫看不出来她甚么意义，愣在那边不知是起来还是不起来。

惜月嘲笑站在素娥身边：“曲解？我亲目睹着你背着二女人的银子去二房，能有甚么曲解？”

刘嬷嬷赶紧道：“真真是曲解！女人且听我说。”说罢，便就一咬牙，将那日沈雁如何查帐，发明失了多少银子，然后又查库房，查出丧失了的金饰，以后却又让她把钱和金饰补上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真真不是我过河拆桥，实在是我有苦说不出来呀！”

并且，就连华氏都没曾找刘嬷嬷问过半句话，这普通吗？

“刘嬷嬷那边如何样了？”她顺口道。

素娥没等她说完，眉头已然皱起来。

沈宓后日就要随驾去围场，马服由华氏给他做了，沈雁便想给他绣个合衬的荷包。

――的确是缝隙百出。

刘嬷嬷听她半日不出声，抬眼来看了看，不由被她的神采吓了一跳。

目送了她们拜别，再啪地关上房门，竟是一口银牙都将近咬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