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旌鼓响将军百战生死场[第3页/共10页]

不知如何，贰内心一时候竟没有底气了，低下头喃喃自语道：“错了吗？”四周一片沉寂，无人作答，那些充满痛恨的灵魂们都用心沉默着。

接任了堂兄左军都督之职的顾名珍单独一人坐在中军大帐内，正醉眼惺忪地执壶喝着闷酒。与晋王隔水对峙已半月不足,却始终相持不下，这令他非常苦闷。

日中中午，却不见阳光，天气青白而昏黄，郊野里飘散着薄薄的血雾。放眼望去，满目焦土尸骨，血肉恍惚，分不清哪些是人，哪些是马匹。残损的衣物、焦枯的毛发和辩白不出色彩的旗号碎片随风翻飞，起起伏伏，时而被卷上半空，又飘洒而下。

晋王笑眯眯着从身后拎出一支酒壶：“不止有茶，另有好酒。”

“念卿！”远远的，晋王在马车旁呼唤着他。

遵循他二人所述，这火应是晋王的宝贝女儿不测引燃的，因天干物燥，扑救不及，大火烧毁了存放粮草与辎重的堆栈，如此一来，想那晋军很快就会不战而溃了。

沈思张了张嘴，要说甚么，又觉多说也无益，想想还是调转马头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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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师浩浩大荡穿过谷口，并未碰到任何异状，一鼓作气冲上山顶，果见山下蜿蜒着一条宽广的河水，水流舒缓，几如静止了普通。河对岸是大片起伏的丘陵，远远可见晋军行进时搅起的滚滚烟尘。

沈思皱了皱眉，不无讽刺：“呵，这就是顾名珍的兵。狗天子身边都是这号人，龙椅公然坐不久了。”

另一侧下山的路狭小崎岖，容不得大股人潮同时通过。横冲直撞下，那些位于最外侧的士卒不等靠近谷口，便噼里啪啦滚下了山崖，来不及呼救与惨叫，眨眼间骸骨无存。有谁挡在马前，阻住来路，尽管一刀砍了便是。不管曾经的兄弟，老友，乡邻，在灭亡面前人们已经全无顾忌，他们策马踩踏着火伴的身材向前疾走，完整顾不上去看一眼某个昨夜还在并肩巡查、同桌喝酒的家伙现在正横陈马蹄之下，肠穿肚烂，无助嗟叹。

本来分崩离析、毫无抵挡之力的晋军刹时换了一副面孔，在令旗的批示下缓慢集结成列，向官兵展开反攻，他们三列一组，引弓朝天，跟着号令同时射出，麋集的箭矢在半空划出一条条流利的曲线，穿刺进那些慌乱奔逃的血肉之躯。又一阵短促的鼓声响起，两队铁甲精骑从侧翼杀出，长刀快马，虎虎生风，呈合围之势将夺命疾走的官兵团团围住，安闲不迫逐次击杀，刀锋扫过，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