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马踏处擎刀所向皆汉土[第5页/共7页]

“如何，王爷是听了满耳朵的坏动静，慌了阵脚，特特跑来督战的吗？”沈思不满地瞄了眼晋王，又朝着晋王的斜火线看去，屠莫儿正面无神采微驼着脊背站在那，半张面孔疤痕交叉，在夜色下形同鬼怪。

“并不是。”晋王答复得倒也干脆，“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晋王心机一动：“念卿，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再陪你去温泉沐浴，此次毫不玩弄你。”

话音未落，晋王已调转马头向回奔去，而屠莫儿则不声不响紧随厥后。其他侍卫无法之下只得缓慢跟上，环抱四周以策万全。

待巡查的尖兵走远，晋王附在沈思耳畔偷偷说道：“野地里吹了一天的风，冷了吧？我带了烧酒过来。”

沈思给詹士台下了死令，没有他的授意，任何人不得自作主张出城驰援，包含晋王在内。晋王本身也曾作出过承诺，一不横加干预，二不心生质疑。可他就是难以放下，仿佛非得亲眼看看沈思现在的状况才气放心……

天涯刚出现一丝鱼肚白，乍明未明。沈思方才带了人马在河岸边严阵以待，哈里巴的步队便如一阵疾风般冲出了山口。沈思坐在顿时轻浮一笑：“哈里巴王子，台端光临有失远迎了。”

晋王心内焦心：“胜算何来？”

沈思风雅一挥手：“我若得胜，守之亲身替我搓背如何？”

与此同时，帐外探马飞奔来报：“将军！哈里巴率军不眠不休连夜杀来，现已超出火线山口！”

大水与箭阵已使鞑靼人丧失过半，剩下的几近溃不成军。沈思一挥腰间佩剑，剑锋上闪动着凛冽寒光：“诸位汉家儿郎，鞑靼贼人残暴无道，侵我国土，食我心血，辱我姊妹，欺我父兄，有谁感觉窝囊，现在便随我去杀返来！”

哈里巴带领二十万雄师一起挺进，攻城略阵势如破竹，大周境内的重重关卡对他来讲的确形同虚设。火线战报一份接着一份递送到晋阳，无不叫人烦恼忧心。

沈思一推晋王：“请王爷马上回城！”他提剑出帐，飞身上马，“来啊，全军反击，随我涉过汾水前去迎敌！”

“嗷！”鞑靼马队会聚成一片玄色潮流，向汾水南岸囊括而来……

“你这小我……”他一偏头，不想晋王与他站得极近，毫无征象之下，嘴唇便似有若无地扫过了对方脸颊，相互“嗖”地四目订交，对方鼻子里呼出的白气喷在皮肤上，拂过汗毛，痒酥酥的。

世事老是如此这般地违背人愿，他与卫悠少年意气站在红崖顶上瞻望江山激昂笔墨，而真正俾睨天下的晋王却在恋慕着红崖顶上的神仙糊口。喝光了壶中酒，沈思朝晋王豪放笑道：“算了守之，天下虽大，那里没有争斗？贩子小民躲不过闾巷之争，吵嘴相加，撒泼打斗。臣工权贵躲不过庙堂之争，尔虞我诈，翻云覆雨。如你我者，躲不过家国之争性命之争，毕竟是要尸横遍野、血流漂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