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马踏处擎刀所向皆汉土[第1页/共7页]

天涯刚出现一丝鱼肚白，乍明未明。沈思方才带了人马在河岸边严阵以待，哈里巴的步队便如一阵疾风般冲出了山口。沈思坐在顿时轻浮一笑：“哈里巴王子，台端光临有失远迎了。”

接连击溃晋军两员大将，哈里巴势头更盛，持续马不断蹄朝晋阳杀来。现现在城外就只剩沈思亲率的两万主力了，至于指派给金葫芦那支所谓“奇兵”，底子连影子都没见到半点。

沈思滑头地笑笑：“现现在我倒不馋酒，只想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本日驰驱了一天，连里衣内都沾了很多尘沙出来，又干又痒，好生难受。”

大水与箭阵已使鞑靼人丧失过半，剩下的几近溃不成军。沈思一挥腰间佩剑，剑锋上闪动着凛冽寒光：“诸位汉家儿郎，鞑靼贼人残暴无道，侵我国土，食我心血，辱我姊妹，欺我父兄，有谁感觉窝囊，现在便随我去杀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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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向北六十里的鸦鹊岭，驻扎着谭天明带领的一万士卒。谭氏兄弟向来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现在弟弟新丧，哥哥天然斗志低沉，再兼鸦鹊岭乃是处开阔的荒漠，一马平地无险可据，是以还没等他站稳阵脚，人马就被鞑靼铁骑给生生冲散了。

沈思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又碍于周遭有巡查兵士颠末不便发作，只好抬高音量责备道：“王爷整日抱怨绯红郡主率性娇纵，依我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本人一定有多明晓事理！两军阵前刀剑无眼，明日一战存亡参半，你可知你是这晋原地界的主心骨，你如有闪失，万千将士的心血岂不白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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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军连滚带爬逃回了汾水南岸，见仇敌并未追上来，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只见沈思故作平静地大声叫道：“哈里巴，休要傲慢，刚才本将军只是念你跋山渡水远道而来，临时谦让你一个回合！现在就要教你见地见地本将军的短长了！”

哈里巴是鞑靼族中远近闻名的“巴特尔”，弓马纯熟能征善战，素有万夫不当之勇。此次出征前夕，因晋王使计搅起了一场刺杀风波，累得他受尽委曲，故而这场仗他是憋着口恶气要大显技艺的。

沈思见晋王去而复返，顾不得骇怪，只胡乱一甩手臂：“胜券在握，我为何要归去？”

沈思“噗嗤”一笑：“世上何来神仙？若说红崖顶上风景仿佛瑶池倒不为过。只是外人不知瀑布背面贴着岩壁开凿的巷子，等闲上不去的。”

那水寒凉砭骨，沾上皮肤当即冷得人一激灵，清爽之气重新通到脚。沈思原地伸展了两下骑马骑到生硬的筋骨，昂首瞻仰，在广宽苍穹之上，满天星斗若隐若现，昏黄光彩洒满了这片遍及卵石的河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