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山公醉玉盘珍馐新酒焙[第5页/共7页]

沈思转转头，不经意瞥到了一旁的晋王，晋王还是遥遥凝睇着世人拜别的方向，面色平和安闲，眼底却透着模糊凄然。

回至府中稍事休整，沈思便兴冲冲提着酒坛去了晋王的书房，谁知还没等进门，先劈面碰上了胡不喜。

大总管胡不喜早早叮咛人熬煮了几大锅的七宝五味粥，预备着给王爷王妃到崇善寺上香以后恩赐派粥之用。那粥不似平凡人家只以小米、江米、黄米佐了豇豆、小豆、绿豆、小枣等配料，还极其讲究地用豆沙、山药、山查糕捏制出了各色八仙、寿星、罗汉摆在上头，光是看着就精美喜人。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似晋王这般身居高位、傲视天下之人，脚下应是踏着各处鲜血、累累亡魂吧。沈思不由暗叹，这卫律到底有何不凡之处，竟能让辜卓子、屠莫儿一班能人异士不计名利不求官职跟随其摆布，乃至甘心为他赴汤蹈火，舍生忘死。

沈思早已抛开了先前产生的小变故，当即利落点头：“恰是，王爷赏光吗？”

王妃眉梢飞扬斜了他一眼，拖着长声问道：“如何，阿谁便是你要‘人间比翼笑东风’的人了？”

王妃想了想：“嗯，脾气是野了点，幸亏本性朴重，说话做事倒也开阔率真，只是年纪上照你小了很多……”

沈思从书房出来，行过石拱桥，大步来在了湖边水阁门外。因为天寒地冻，水阁四周窗扇都紧闭着，并未闻声里头有琴声传出。守在门口的小侍见来人是沈思，晓得这是晋王跟前的大红人，赶快出来通传，不想走得急了些，门板并未扣严，还留着一条小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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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晋王从遐想中回过神来，沈思那边不知何时已经收了声。晋王慢悠悠替本身倒了杯酒，开口道：“念卿啊……”

不等她说完，晋王当即辩驳道：“阿姐这话就没事理了，你与青哥相差了十几岁，还不还是是相知相守情深若许？”

回程途中路过酒庄，醇香酒气满盈过整条街道，将沈思肚子里的酒虫勾引了出来，因而他又偷偷调派金葫芦去打了两坛老白汾。晋王好饮，府里藏着很多绝世佳酿，比较之下这街边小馆子的酒天然是相形见绌的。但常日里老是喝晋王的酒，沈思也故意想请晋王喝一次酒，即便这酒的滋味儿差了一些，到底是本身买来的。

好半天不见回应，晋王昂首看去，本来沈思早就靠在软枕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只空酒杯。晋王无法地笑了一下，蹑手蹑脚取过大毛的披风盖在沈思身上，又重新坐到小几劈面自斟自饮起来。他喝一口酒，看看沈思，想想苦衷，又喝一口酒，又看看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