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页/共6页]
七爷喃喃说不像话,定宜料着他要发难了,也做好了筹办。但是没有,他走过来,在她肩头的水貂皮上摸了一把,“不要我带着,偏让十二爷破钞,这孩子——真是个胳膊肘往里拐的好孩子,给爷省钱了!就是头上空着啊,你十二爷没给你买头面?那恰好,我上回给你的簪子呢?配这身衣服正合适,戴上让你十二爷掌掌眼。”
定宜对这片琉璃天下的喜好,打从小时候起就深植在内心了。她记得那会儿不过四五岁,逢着过年了,什刹海结了冻,三个哥哥就寻摸好了冰车,要带她出去玩儿。阿谁冰车呢,也就三尺见方的小玩意儿,雕得像模像样的,有层层翻卷的云头,像戏台上西王母游幸时候的的乘驾。底下拿棱铁充冰刀,上边高高竖着小旗杆儿,挂动手书的“大大大王”。兄弟三个围作一个圈,相互鞭策那冰车,定宜就坐在车上,来往之间只闻声呼呼的风声,另有本身禁止不住的尖叫。
感激打赏,鞠躬~
烟花沉寂下来,另一出好戏又上场了,不知从那里冒出一个秧歌队,打扮得花红柳绿的艺人腰上别红绸带,脚上踩两尺来高的长木跷从远处过来,大抵就是所谓的“唱屯场”,百姓自发集结,农闲或是喜日子里凑趣儿走街串巷。高跷和蹦子不分炊,边舞水袖边唱:“说贤能来道贤能,不知贤能在哪方。北都城改做顺天府,离城有座王家庄……”
定宜看十二爷,十二爷冷冷瞟了七爷一眼,“二嫂子给你做过一回媒了,再费事人家,你美意义的?上回大宴,她和家里太太找我说话,我没应准,这回我本身去提,胜算多少比你大点儿。哥子就歇了这份心吧,既成了家,立业为重,钻在女人堆里出不来,茉莉花喂骆驼,多少能管饱?”
这就是要攀比呀,北京人有一弊端,自谦。比如七爷这话说的,说簪子不及衣裳,那是兜圈儿汲引本身。都已经是孤品了,存世仅一件,多少皮裙皮袄都不能和他比肩。他这回学聪明了,不摆老子天下第一的谱,说“我这个,不成,和人没法儿比”,这就已经比上了。退一小步实则迈一大步,算以退为进。
黑不黑的她晓得,定宜摇点头,“我和十二爷约好啦,我们自个儿上灯会,七爷如果没人做伴,带上那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