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剑雨[第1页/共3页]

这夜雨，已化作无边剑气。

她神采白了白，举剑齐眉，对雨中一拱手，“敢问是哪位前辈？”

待燕老八走到门口，便见到了不远处的雨中有一道黑影，当即大惊失声：“甚么人！”

白衣人悠然道：“彻夜，你二人不得走出脚下周遭一丈之地。”

青衣少年下认识往圈外躲去，却被青衣少女紧紧扯住了手，此时圈外的雨是无数柄利剑，若出去只会被刺成筛子。

“给你收尸。”

“凡人总会做偶然义的尝试，我给过他机遇，他不珍惜，这就是他的命。”

但过了一会门外也没其他动静，张豹皱起眉头，对燕老八扬了扬下巴：“你去看看。”

跟着他话语落下，那青衣少年与青衣少女头顶上方那片瓦檐被雨滴切割出一个规整的圆，轰然砸落。

统统人都看到了雨中的人影，而雨中的人影却对他们视若无睹，只是自顾安闲忙活着甚么。

不等他起家，那冷风一刮，大门完整敞开了，暴露外头一片黑洞洞的气象。

李长安扔开铲子，握住腰间刀柄，这把刀已在黑暗中隐去锋芒。

白衣人淡淡看了他一眼，那剑尖就不受节制地往一旁偏去，仿佛成心识般不肯面对这雨中的白衣人，青衣少年心头大诧，就算是剑道三境中的剑与心合之境也未曾传闻能令敌剑自主退避。

青衣少女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判正法刑，她缓缓抽出长剑，那剑锋在黑暗中亮起剔透的青光，这柄剑与李长安的刀比拟就像琉璃与瓦砾，仅从肉眼便可辨别出崇高与卑贱。

张豹问道：“做甚么用？”

这晚淮安城内风雨交集，赌坊大堂内却灯火敞亮。五人围聚桌前，佩刀挂剑，喝酒吃肉，酒桌上混乱放着骰钟、骨牌一类物事。

下一刻，青衣少女收足后退，握剑的玉手因为过分用力而显得更加惨白，一滴水珠从她云鬓中流下，不知是盗汗还是雨。

燕老八却心有戚戚焉，满脸倦怠，面若死灰，彭继虎见状骂道：“狗日的老八，如何神采跟死了娘似的！”

刘全撑着血丝密布的双眼，声音嘶哑道：“怪不得老八，单强没来便被人杀了，老八那晚本来也筹算呆在家里的，还好逃过了一劫。”

彭继虎大呼：“逃个卵球，老子倒想那劳什子厉鬼来……”

她又昂首望着夜色中的瓢泼大雨，此时，那每一滴雨珠，都是从九天之上降下的神剑，披收回让人眉心刺痛的杀意。

雨夜里，青衣少年站在一片瓦檐下，远了望着那雨中独行的蓑衣斗笠的身影，玩味道：“师姐，这小子倒另有点破釜沉舟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