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和珅[第3页/共5页]

冯霜止这一下俄然掀了被子，下了床来，便直接跪在了英廉跟前，叩首道：“为人后代者，如果连父母出殡都没法哭灵，又怎配为人后代？霜止年纪虽小，也未曾识得几个字，却还晓得这个事理。额娘膝下无子，还请玛法答应孙女带子哭灵。”

“咳，少说两句……”

“我接到了您的意义以后，就提着食盒一起畴昔了，半路上碰到三姨娘，三姨娘为我指了路，我一下就找到了老太爷。不过被管家把我拦在了内里，前面才出来跟老太爷禀明环境的，然后老太爷就来了。”

冯霜止将近不记得本身是如何熬下来的了。她躺在床上，才喝完了药，从喜桃端过来的蜜饯盘子里拣出一颗，塞进嘴里压了压味道，这才有气有力地问道：“内里甚么环境？”

最险恶的那一关，总算是畴昔了。

逝者已矣，但是活着的人还要一步一步地走，一步一步地算。

这神采惨白的肥胖寒酸少年，看着那长长的步队，目光落在最前面的抱着牌位的女子身上。

这少年身板肥胖，神采惨白，只穿戴一身薄薄的青布袍子，一卧进雪里，就已经冻青了嘴唇，更何况是身上还带伤呢？“多谢中间了……”

这话委实有些冒昧，但这少年竟然也没活力，而是很安静地答道：“钮祜禄·善保，中间也能够叫我和珅。”

喜桃为冯霜止复述了一遍当时的场景，冯霜止细细思考了一下当时的情境，还是没法猜透三姨娘兆佳氏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甚么角色。她已然累极，当下放下这件事躺下，筹办睡一觉，明日还要一大夙起来出殡。

冯霜止慢慢道：“我是她独一的女儿，当送她最后一程的。我额娘苦了半辈子，我必须去。”

这一夜，是冯霜止重生返来以后这么多天，独一一个睡好觉的早晨。

这边那小厮明显已经不晓得如何办才好了，但是冯霜止却放柔了脸上的神采，道：“道中路滑，街上残雪未消，你扶他起来吧，我看这位公子身上带着伤，一会儿步队畴昔你带他治伤，万莫让旁人说我冯府不懂端方。”

“你个狗东西，谁的路不挡竟然来挡个死人的路！该死你被马踏死！你还敢掰折了我这马的腿，你赔得起吗？晓得这是哪一家吗？这是外务府正黄旗护军统领冯佳氏英廉大人家的丧事，我家太太出殡，你这狗东西还不快快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