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个小大人[第2页/共4页]

‘嚓、嚓、嚓……’踩踏积雪的声响，在夜幕初上的村中门路上森然孤寂，暗淡的家户灯火映入六合，模糊有两个强大薄弱的身影，在雪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幸亏天时酷寒，难见蛇虫猛兽，所绕荒漠小道上，或是夜间宿营之所，皆是有惊无险。

“小弟！等等！”离官道另有一段间隔，牧玥俄然一声惊呼，吃紧拉住沐东，面色一凛，颤声道：“前面地上有人！小弟，我们往回走！”

许家之祸，亭里人皆避之不及，恐怕无端惹上腥臊，都早早关了院门，吴家使女小翠，无涓滴‘阶层亲人’憬悟，在其眼中，‘赐赉’一餐饭食，已是天大恩典，仆人未有叮咛，她自不会升起怜悯之心，那赶人的辞色，像恐怕赖上她普通，哪还会给寻一遮风避寒之所。

“噗嗤！”沐东无语，忍不住好笑，随即，他又感到自责，多么纯粹仁慈、多么忘我的女孩儿，即便真是亲姊姊，还能比这更好么？

“姊姊，那是驿站么？”沐东问道。

牧玥停动手，俄然面色一紧道：“小弟，我感觉你像妖怪！”言罢，忽而‘噗’一声，嫣然一笑，掩口‘咯咯咯’一阵欢乐，明眸里浮起一抹似责怪似庞大。

十岁女孩儿也有直觉么？沐东不知，但他很清楚，牧玥经历了生离死别，经历了家中惨变，再有挣扎求存以后，在女孩儿稚嫩的表面下，也同他一样，有不符春秋的成熟。

“姊姊你识字？”沐东惊奇不已。

“有一人还活着！那人是——？”

“姊姊，我们有那么多黄金，你忘了？”

“这些巷子，都是过往人们特地绕行驿站所用！”沐东更觉骇怪。

“姊姊，我看那些人应当已死去多时了，我们不消绕归去！”

“姊姊，你看！”沐东回身指着地上的祖丰道：“你认出来了没？他仿佛还活着！”说话间，他走回祖丰身边，蹲下身，用手指在其鼻孔处一探，公然另有微小呼吸，不过，其胸腹和四肢又比之前多了好些伤口，深可见骨，能够想见，如果在酷热气候，也许伤口早已传染，并是以丢了性命。

放眼望去，隔树丛不远处，地上横了五六个男人，存亡不知，能见到地上血迹已泛乌色。

“姊姊，不消！我必然行！”迈着显得沉重的步子，沐东虽吃不准本身可否一向对峙，但十余金饼在身，别有一种奋发在心头。

两人在树丛后察看半晌，对视一眼，随之深吸口气，放轻脚步，鼓足胆气往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