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页/共5页]

黄诚猛地昂首，泪痕满脸。

秦晨见白四爷那样冷峻严肃，又看任浮生腰间带剑，脸上神采也很不善，便喝道：“你们两个站住……”

四爷一声不响，还是面无神采。

云鬟抱着双膝，抬头念叨：“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相逢相遇，适我愿兮……”

待醒来以后，人却已被猎户带至家中，黄诚起家仍欲去寻陆本澜，那猎户劝道：“我们世人找了大半日，连个踪迹都未曾有，你又何必再去白忙一场呢，现在你们两人有一个活着，已算是命大的了，如果冒然归去，再赶上虎狼等，又如何说？”

这会儿，那些人酒酣耳热之余，诗兴大发，也做了数首诗词，黄诚恍忽之时，俄然听闻“割肉奉君尽赤忱”等字句，自是说的先秦时候公子重耳流浪病重，他的臣下介子推割下大腿上的肉，烤了奉给重耳吃，重耳才得腐败活转的典故，厥后重耳为报恩，却误烧死了介子推，悔怨不迭，自此以后，官方才有寒食节之说。

而被猎户救返来以后，曾有人问他们为何冒然上山，又在山上过了几天等，黄诚一一说了，又说本身吃鹿肉充饥的话，猎户讶异道：“绵山上自来未曾见过有鹿，何来的鹿肉？”当时黄诚还并未在乎。

浮生见他似不觉得然，便道：“四爷觉着他做的不对？”

出发之前，各同级的进士们不免相互应酬酬酢，黄诚勉强随之参了两回宴席，因念着本是两人同业，现在一人得中，不免凄惶，便意兴阑珊罢了。

黄诚不觉心惊肉跳，越想越是骇然，最后竟自席上跳起家来，面色惨白，俯身大吐特吐不止。

黄诚见人已去了，自个儿也觉着身倦力竭，垂着眼皮儿低低问道：“你来做甚么？”

青玫愣怔，云鬟附耳过来，在耳畔低低说了两句。

白四爷翻身上马，浮生又道：“四爷，黄知县固然胡涂，不过素闲庄这案子做的倒也还算不错，毕竟还保全了那青女人的一条命呢。”

秦晨道：“可不恰是呢，张家人看的一清二楚。”

云鬟只顾看，竟然无言，可与此同时，心底竟闪现一丝脆弱的不安，这一幕实在过分完美，但是于她而言，人间最完美之物，常常是非常长久、不会悠长的……

且不说县衙里秦晨禀告案情，只说白四爷跟任浮生出了县衙，浮生便道：“此次跟着四爷出京真是太对了，竟见过这么些做梦也想不到的。”

黄诚痛定思痛，想到羊角哀与左伯桃的故事，便并未再对峙上山，只在临去时候跪地叩拜，说道：“陆兄一片情意，我已经尽知，本日去都城，倘若高中，也不负陆兄情深，他日也定会转回，重寻拜祭。——君既做左伯桃，我当为羊角哀，存亡不负，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