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3页/共6页]

王振只觉自个儿一会儿如在峰顶，一会儿又滑落深谷，闻言忙也跟着笑道：“是是是，公然是极有事理……别具一格。”

赵黼道：“不止她吧？你方才说的是‘她们’。”

赵黼听了，眉头微蹙，眼睛上看，缓缓地呼了口气：“她们还说甚么别的了未曾？”

而自打这旦角开腔，顿时之间满座寂然，都屏息静气似的听他。

日光从帘子外透出去，敞亮的光芒里有灰尘乱舞，跟细细地微喘声，瞬息，却又逐步落定。

薛君生微睁双眸看着云鬟，不知为何，双眼当中水光闪动。

赵黼道：“你嘴上不如许说，心底难保未曾如许想。”

中间王振按着胸口，不敢出声，方才他有些担忧恒王府的长随瞥见自个儿，因而仓促跟梨园班头交代以后，便豕突狼奔地跑了上来。

云鬟听了这句，面上已经透出微愠之色，只是毕竟是王爷府的人，又能如何？

赵黼笑里有几分嘲弄之意：“省省罢了，今后苦还多着呢，只怕你的眼泪都不敷用。”

赵黼道：“我问你，你倒是肯说呢？”

她字字清楚，赵黼垂眸想了半晌，才恍然笑起来：“本来如此，我当你如何认得这类人……竟是路上遇见的。”

正在现在，忽地听底下有些吵嚷之声，紧接着楼梯上脚步声慌乱，是王振跑了上来，气喘吁吁道：“王府的人不信呢。”

赵黼道：“这名字也是古怪，把他叫上来给我瞧瞧。”

赵黼后退一步，重又落座，将身靠在椅背上之时，便顺势抬头看身后的云鬟，眉眼带笑：“这下儿你能够好好儿看戏了。”

云鬟回身道：“世子，是时候该走了。”

赵黼还是漫不经心般，叮咛道：“我也不难堪你，此人是我留下了，你归去自跟二叔说就是了。”

云鬟自看的清楚，却仍只是面色淡然。

那长随万想不到公然是真，顿时有些慌了，忙先躬身跪地：“不想公然是世子在此，是小人眼瞎了没瞥见。”

赵黼闻谈笑了笑，深看云鬟，却到底并没说甚么。

他在怀中摸了会儿，取出一块儿帕子，便要给她擦汗，口中道：“你若早跟我提，我便明白了。”

云鬟盯动手上的灯笼，红肚兜的娃儿喜笑容开，一脸天真天真，面前不由闪现方才薛君生含泪的双眼，以及当日在洛阳相遇，风雨当中，那看着和顺可亲的少年，虽能为有限，却仍极力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