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3页/共4页]

林婉仪道：“这么说，你情愿去给黎宛滢报歉。你放得下身材吗。”她用心道：“你堂堂嫡女，黎宛滢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和这没干系。”俞静打断她，当真道：“婉仪，嫡庶不是这个时候分的，我差点害死了她。只是一句报歉，太轻了。”俞静悄悄摇点头，替这个奖惩不值。

惊雁扑灭一炷香，林婉仪宣布：“现在开端。”

林婉仪抿笑，松开握在手中的手绢，展在桌面。三寸方帕之间，六合寓景尽在此中，寥寥勾描，残石、落魄客、圆月、细雨意境尽圈此中，诗中小景。非常合情合意，也不知婉仪是甚么时候筹办的。俞静古怪的看了眼画中的落魄客，竟模糊看出几分风骚落拓，六合开阔我独在的意味。按下心机，和大师一起用拭目以待的眼神看着李燕子。

世人惊诧，厉廷尉长年游走在狱寺刑审之间，最善于‘熬鹰’。再倔强的犯人在他手里都得败下阵来。眨眼睛是一门工夫，厉彦珂要玩的彩头是比眨眼睛，只能忍住最后一个不眨眼睛，谁便得胜。眨眼是人之本能，厉廷尉平素怕吓到女儿，不肯多说。厉彦珂又猎奇，他便以眨眼睛乱来。总之事理是通的，都是违背心机本能的手腕罢了。

“你情愿就好。对了，你情愿替我游说彦珂和你一起去报歉吗。”

南窗下，窗外细雪纷繁。俞静羡艳的看着花瓶中两束形状极美的红梅，赞道：“这送梅之人目光也是非常独到，咀嚼极佳。”林婉仪抱动手炉，附和的点头，“没错，是父亲的门生送的。便是写《松斋隐士散记》鹤也先生。”她如玉般的指尖悄悄敲着香炉，“阿静，我想问你一件事。能够答我，也能够不答我。我只要一个要求，如果你情愿答复，请不要扯谎。”

李燕子微微一笑，毫不惧色。还反将一军林婉仪，她道：“是同叔七子的清平乐之幺弦适意。我娘喜好杨叶和顺，连我衣裳的绣纹都是杨叶。婉仪考我的这首词下半句，也含杨叶二字。婉仪可愿将下半阙也诵出来。”

“你们，你们...”林婉仪死力压着惊骇气愤，声音还是不自发颤抖起来。她失声问道：“你们推得是三蜜斯还是四蜜斯。”问过以后，又恼然想到不管是黎宛滢还是黎宛涵都才三岁。林婉仪忍不住拍了下俞静胳膊，气道：“你们疯了。一个小孩子，你们如何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