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百眼窟(下)[第1页/共3页]

我抓起地上的那盏火油汽灯，喊瘦子和丁思甜架住昏倒不醒的老羊皮，往塌掉一大片洞口而透暴露来的老鼠洞里逃，这时鼠群大部分已经蹿出了庞大的鼠窟，与林中那乱成一片的嘶咬吞噬比拟，只要这又脏又臭的洞窟是独一退身之地，瘦子和丁思甜立即明白了我的意义，二人半拖半架着，把挺着肚皮的老羊皮拽进了鼠窟，我挥起“康熙宝刀”，一刀削断拴住老军马的缰绳，老马身得自在，纵声长嘶，但并没有立即冲出包抄圈，而是围着鼠窟打转，不肯舍主逃生，我对它用刀一指林外：“本身逃罢。”

瘦子说：“这叫甚么天道有容？我看老鼠就是四害，给它们毁灭洁净了就不会闹鼠疫了，不过你们听没传闻过，有人说这世上的老鼠比人还多？看来等毁灭洁净了帝修反今后，我们就要动手剿鼠了。”说着话，他忽地抄起猎铳，倒竖起来枪托朝下，去捣一只在四周鼠洞中探头探脑窥测我们的大眼贼。

那老马竟似真有灵性，好象看出以它的高度钻不进那鼠窟，又见仆人们出来避险，这才打声响鼻，返身向林外冲了出去。我见马跑了，就立即钻入鼠窟，一出来就是一阵腥臭呛进鼻孔，我从速体用衣袖捂住鼻子。

但当时我们都没想到会产生这类事，草从中的土壳霹雷塌下去一大块，实在是出人料想，更让人吃惊的是，暴露的大洞穴里挤满了老鼠，瘦子抬手一指：“哎呦我的姥姥，如何冒出来这么多大老鼠？”

鼠窟内里甚深，两侧则潮湿狭小，竟象是一条野生修建的地下隧道，举灯一照，深处黑洞洞看不到绝顶，洞中另有些没逃洁净的大小老鼠，不时从我们脚面上嗖嗖爬过，耳听蚰蜒吞咬游走，以及野鼠悲惨嚎叫之声已经到了洞口，我心想这回算是真正进了“百眼窟”了，现在是想不出来都不可了，当下不敢怠慢，从速用刀指了指洞窟深处，对瘦子和丁思甜说：“转战游击是我军克敌制胜的宝贝，我们应当在迂回活动和大踏步地撤退中寻觅战机转败为胜，现在先往内里撤，谨慎脚底下。”当年我们这三个年青人，怀着一腔“剩勇”冒然突入了一个禁区，初时最多是有些严峻不安，别的倒也没有多想，可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推测，在这鼠窟的绝顶，一个庞大的恶梦正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草原上的牧民把吃烤鼠肉视为家常便饭，但在兴安岭山区，有很多人却向来不吃鼠肉，束缚前，在山区里找金脉开金矿的人就忌食鼠肉，我曾经听我祖父说倒斗的技术人，也不吃鼠，而称老鼠为“媳妇儿”，因为整天做的谋生，都是搬土打洞的活动，与老鼠无异，属于同业，并且老鼠也是“胡、黄、白、柳、灰”这五大师之一的“灰”家，每天跟土洞子打交道，就毫不能获咎老鼠，不然指不定哪次一不留意，就会被活埋在盗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