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吊爷(上)[第2页/共3页]

我和瘦子都不信赖小黄皮子会有那么放肆的反动气势，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因而毫不在乎地对燕子说：“想引我们进埋伏圈？那他妈的还反了它了不成？再说黄皮子固然夺目，但毕竟只是兽类，如何能如此过分衬着牛鬼蛇神的短长，这个思惟偏向可伤害了，要晓得无产阶层的铁拳能砸碎统统反动权势。”

瘦子哪管木墩子上有甚么，只顾着向我解释他长这么胖是为了将来打入仇敌内部做筹办，我对他摆了摆手，这时候就甭练嘴皮子了，看来我们是进了一座供着黄大仙的山鬼祠，这点从木墩供桌上的图案，以及石殿内东倒西歪的泥塑神像便能够看出来。

很多年很多年之前，团山子下有金脉，白日在山上掏洞挖金子，早晨就在山下查干哈河边安营，因为人太多了，以是一到早晨营子里点起灯火，照得山谷一派透明，找黄金矿脉的人都信黄大仙，以为山里的金子都是大仙爷的，让他们挖到是黄大仙发慈悲布施苦哈哈的穷汉，都心胸感激，就常到团山子下祭拜那边的黄大仙庙。

我想看看碗中深玄色的残滓是不是人血，便把石碗搬起翻转过来，往地上一磕，从石碗中震出很多黑紫黑紫的粉沫来，我又看了看拱桌上黄皮子精的神像，恍然大悟，把手向下一挥，做了个伸手砍头的行动，对瘦子和燕子说：“这圆木墩子不是供桌，而是断头台，必定是斩鸡头放鸡血用的，你们看木墩边沿密密麻麻都是刀斧印痕，在这上边斩了鸡头，必然是将鸡血控进石碗里给黄大仙上供，我为甚么说是鸡血呢，因为这石殿中供的是黄皮子，黄皮子是不吃人的，黄皮子喜好吃鸡也绝对属于谎言，它并不吃鸡，它偷鸡也不是为了吃鸡肉，而是只喜好喝鸡血。”

石殿中倾圮的泥像，就如浅显寺庙中的城隍神灶情势相仿，两厢都是些兽面人身的勾引、通判，供桌后是只黄皮子精的泥塑，殿中保存着很多古怪的碑文图形，图形无外乎是些黄皮子成精吃人之类的可骇景象，而那些碑文记录大多是我难以了解的诡异内容。

最后我和瘦子得出的结论，是山里人对黄大仙过于科学，看来浇树要浇根，育人要育心，机器不擦会生锈，人不学习要变修，这申明我们思惟教诲事情抓得还不敷，应当让燕子熟谙到，黄皮子就是黄皮子，它套上人皮也成不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