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方沐阳其人[第2页/共6页]

刚入坐，便有穿戴嫩绿夏裳的侍女奉了水晶盆上来，里头飘着不着名的嫩绿叶子，另有淡淡的香气，吐气如兰地轻声道：“宴客人净手。”

“那可不是？！”有个主子感兴趣的话题，王克礼感觉齐六的目光都没那么紧急了，忙笑着答道：“这小方姑爷，心肠好，脑筋也矫捷，就是有些不求长进，整日跟船埠上那些夫役混在一处。不过您还别说，倒也叫他混出来一些花样。那帮子人，现在大师都叫他们金帮，实在那里是个甚么帮会？就是一帮子夫役聚在一块儿，倒也好，往年这城南船埠上最是乱，现在也是次序井然，银子掉地上都没人捡，连带全部瑞昌的民风都极好……”

“哎呀，你急甚么？这鱼，得先剥皮去骨，用山泉水洗上五遍，再用细细的青竹做刃，切做薄片。可不能用刀，用刀便带了腥味，失了这鱼的鲜香……”方沐阳对吃货最有好感，一提及吃就放下了之前的间隔感，两眼放光地跟齐三细细描述起来。

可叫齐六盯了一眼，竟从心底里生出几分畏敬来，忙收敛了那一点子谨慎思，恭恭敬敬地叨教道：“下官传闻主子要过来，早就翘首以盼，总算是把您给盼到了。您看是先安息一会儿，还是先用点饭食？”

王克礼为官多年，早就养就了一身官威，只是身材微胖，又老是摆出一副“夷易近人”的模样，看起来叫人感觉浑厚可亲罢了。骨子里头，读书人的风骨，高门大户的傲气老是埋没着。若不是因为这两个少年身份比本身高，他也不见得会下跪。

齐三的婴儿肥有一大半都是口腹之欲给撑出来的，听他一说嘴里就冒了口水。

正提及就来了，齐三微微点头，王克礼便道了声“请”。

齐六径安闲桌边蒲团上坐下，背脊仍然挺得笔挺，一双利眼核阅地打量四周的环境。

齐三看得清楚，晓得他跟其别人一样，也是害怕齐六的冷脸，心底暗笑了一声，也不睬会，随便摆了摆手问道：“这天儿真是热得古怪，瑞昌哪儿有又风凉，又好吃的地儿，带爷们去见地见地？”

听他提及来，倒是对这小方姑爷非常对劲，并且还很有保护之意。齐六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克礼一眼，他一惊，正待说两句甚么圆一下，便听小厮禀报说到了，忙赔笑请两位爷下车。

见了齐三齐六，他也没有半分忐忑之色，笑嘻嘻地一拱手道：“两位都是王大人的高朋，沐阳给两位见礼了。”

没有齐六盯着，王克礼感觉轻松很多，嘻嘻笑着答道：“他是本城方家的赘婿，本来叫甚么都不晓得了，有个大名唤作方沐阳。三年前瑞昌被暴民攻击，方家毁于一旦，端赖他撑着，大师伙儿都挺佩服他，以是一向叫他小方姑爷，也是叫风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