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顺藤摸瓜[第1页/共19页]

我略作思忖，借了王小毛书包里的一页功课纸和一支铅笔，唰唰写了几行字，递给他：“叔叔不想让你哄人，如许好了，你把这张纸条给他，就成了。千万别说我长甚么模样。”

我们两个对视半晌，谁都没说话，因为都不晓得该如何开口才好。

我从速问王小毛，这东西那里有卖。王小毛奉告我，全部杭州市只要在第一百货商店才有一个，他没事就趴在柜台上看，过过眼瘾。

远远地，药不然的声音俄然从雾气中又飞了过来：“对了，提示你一声，如果碰到自称细柳营的人，千万谨慎。”

我神采一动，听他的口气，仿佛这件事已经有老朝奉的参与了。

瓷器残片我见过很多，可见证一件奇珍从完整到破裂全过程，这还是第一次。一想到人间又少了一件好瓷，我就感觉遗憾万分。

郑传授看了我一眼，俄然道：“你觉得你爷爷许一城，为甚么要把佛头送去日本？”

“哎呀哎呀，我这个教员就是太好说话。幸亏哥们儿跟来了，不然可要费事了。”

“送给你，做个礼品吧。”我笑了笑，身子往柜台上靠畴昔，跟停业员扳话起来。停业员是个年青女人，见我脱手豪阔，也乐于扳谈。我们随口说了一阵，我遗憾道：“哎呀，本来他最喜好巨无霸福特，可惜你这已经卖光了。”

药不然道：“我爷爷去长春，实在最大的目标不是那件水盂，就是去找这件罐子。可惜郑安国一口回绝，推说早就卖给别人。我爷爷非常思疑，以郑对瓷器的痴迷，如何能够会等闲卖出？何况古玩市场没甚么奥妙，这么大的物件脱手，如何一点风声也无？可惜在搞清楚之前，郑安国就死了，到底罐子卖给谁也就成了一个谜――起码对五脉来讲，还是个谜。”

我没敢多逗留，一口气跑出去将近一千米，然后一头钻进一条冷巷子里，这才停下脚步，喘气不已。

王小毛拿过纸条，跑了畴昔。隔着灌木丛，我看到王小毛一溜烟跑到门口，拦住正要进门的郑传授。郑传授接过纸条另有些利诱，待一看此中内容，浑身蓦地一震。他俯身下去，连连诘问，王小毛只是点头，然后转头跑了。他行动矫捷，郑传授底子追逐不及，只得站在原地又看了几眼纸条，转头进楼，脚步竟有些踉跄。

我的喉咙一下子发干。这是，第三件人物盖罐！

难怪老朝奉能跟他一拍即合。

可惜，古玩鉴定向来没有标准答案，统统都得靠本身融会贯穿。这最公允，也最难。我现在仿佛被这枚瓷片逼到了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