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第2页/共8页]
靖安默诵往生咒,直到法事结束,她才缓缓收回合十的双手。
谢谦之薄唇微抿,一副不肯多说的模样,他知靖安的性子,并不肯再把她牵涉出去。
靖安想的倒是另一回事,慧明死了。
也无怪乎她们会这么想,太子颜谋逆罪名已落实,为大逆罪人卫陌所杀,动静传回帝都时,世人皆是唏嘘。公主府愁云暗澹,殿下从今以后便真的是身如浮萍,再无依托了。谢谦之心悦殿下世人皆知,又得新皇正视,摧辱公主逼迫下嫁的事也一定会做不出来。
靖安终是没能压服他,此人现在是只捡本身想听的听,再对峙,便见他伤害的眯着眼,和顺轻笑,说出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
“殿下?”帐别传出侍女摸索的问候。
她的祭奠的是卫颜,她的亡夫卫颜。
为了这楚家的天下,百姓百姓吗?她的胸怀恐怕还没那么宽广,她所做的只是一个公主应有的担负和任务,或许连这些都做的还不敷好。
脚下石阶风吹雨打上百年,闪现出沧桑印记,两旁疏影摇摆,偶闻雀呼虫鸣。
“先皇还是不放心,比起任人宰割还是让陛下顾忌些好。”她忧心的,也恰是谢谦之思虑的,“待你有自保之力,再一点点偿还吧。”
“表姐送了信来,罢了……”约摸还是想和缓她与三皇兄的干系吧,不过,她也确切有事入宫,此事还得她亲身见朱初珍才行。
“你呀!这话今后可再不能说了!”王太妃无法道,推开她还要往这边蹭的身子,“行了行了,去上你的女红课吧,别让我再听到嬷嬷来告状了,再这么下去,我都担忧到时候你嫁衣绣不绣得出来。”
不想靖安竟是幅苦衷重重的模样,连走路都漫不经心得紧。巧儿感觉本身是有些失色了,公主才祭奠过太子殿下,心中必然是难受的。
“殿下,你这是……”酬酢罢了,徐姑姑俄然重视到靖安的打扮与以往都不一样,她梳的清楚是妇人的发髻,公主她莫非是嫁人了。不该啊,现在殿下双亲重孝在身,又至国丧之际,于情于礼都不当啊,再者说,驸马又是谁?莫非说是谢谦之为了保全公主主动求娶,亦或是新皇逼迫殿下下嫁?
草木染的青色寝衣泛着淡淡香气,轻浮的布料都好似比手上的肌肤还要细致些,恍然间不知今夕何夕,甚么是梦,甚么又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