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第1页/共5页]

兄妹便如许对峙不下，谁也没说话。

楚丰缓缓回身，衣袖划出断交的弧线，声音冷肃：“等靖安出来，叫她来乾元殿见我，你回芳华殿去吧。”

寝殿中，朱初珍来往踱步，亦是心中煎熬。

“吱呀”一声，宫门开了，谢太妃眯眼去看，倒是一人捧了毒酒白绫来。

“娘娘这模样，还真是不幸。”薄唇轻翘，她笑得澹泊，无怒无喜。落在谢太妃眼里，模糊便是当年安宁宫中朱后的模样，也是这般，如同俯视蝼蚁一样望着她们，仿佛他们心中最阴暗的心机都在她眼里一览无余，叫人不自发就寒微到灰尘里去。

楚丰望了靖安一眼，见她亦是惊奇，想来不是事前安排好的，开口道：“传他出去。”

朱初珍心中一沉，双手有力的攥紧，身形颤抖，她还是来迟了一步。

殿门外，靖安听罢宫人传话，躬身应了。

“臣为靖安公主之事而来！”谢谦之单刀直入，也不肯再费口舌之争。

那宫人吓得一个颤抖跪了下去，如惊弓之鸟普通，错愕开口：“靖……靖安公主执凤印去了禁宫，而后奴婢又见吴总管似是捧着……捧着壶酒和白绫出来了！”

“陛下！”禁宫外，朱初珍顿足，如坠寒潭。

“够了！你已经死了，朱后的骸骨都该当烂了，这六宫的仆人现在是我，是我！”谢太妃喝道，似是对靖安说，又似是对故交言，“我的儿子才是陛下定下的九五之尊，你儿子已经烂到泥里去了！不要如许看着我，贱人！”

权力的滋味太好了，好到足以弥补她心中扯破的大洞，足以弥补这空虚有望的光阴，到最后，她也不晓得本身在做甚么，现在，更不敢想本身曾做过些甚么。半夜梦回时，倒是一次次惊醒，她屈辱谢家门楣，她再不敢梦到先皇，哪怕他一言不发，她也耻辱至极。

“娘娘是要见陛下吗，老奴这就去请，这就去！”掌事姑姑也泣不成声。

乾元殿中，物是人非。

“吴总管可另有事要拜托？”靖安问道。

“不可，我得去拦住她，趁着大祸还未变成，陛下还不晓得！”朱初珍让香岚抱走旭儿，就大步往外走去。

凤印在阿羲手上，朱初珍并不觉对劲外，只是她没想到阿羲竟会这么胆小妄为。

“姑姑，你别哭，做过的事我不悔怨。皇儿……”黑血从她口鼻中涌出。

谢太妃含泪而笑，哽咽道：“好，那便好。”

“父皇立了三皇兄为新帝，你只要不犯下滔天重罪，必享太后之尊，余生繁华繁华。娘娘还妄图些甚么？不甘些甚么呢？”靖安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