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双生蝶[第1页/共4页]

他们之间的事本轮不上我置喙，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湘竹爱洁净，沐浴比用饭还勤奋，她活泼好动极爱凑热烈，去了人多的处所后返来第一件事情便是沐浴。水倒是没甚么，井水取于天雨，又通地河，源源不竭，可烧水的柴炭柴火那是很贵的，游街走巷的许炭翁卖得便宜，但很少赶上，我不得不去街口的柴炭署购买，一担木料三十文，一筐炭火八十文，当家方知柴米贵，这些钱可满是我的开消。

比起我们四个，最神经质的人实在是丰叔，他一向老神在在，神采无波，悄悄坐在中间扒饭，却会因为杨修夷的话而俄然爆出大笑，笑声宏亮如钟鸣，吓得我筷子掉了好几次。

“你傻了吧，他说不复存在便不复存在么，你当真以为他能忘了曲婧儿？多数是哄那只花妖的。”

“为甚么要哄她？”

“他怎会不知？他应当早就晓得了。”

“这算哪门子人生？”他淡淡说，“人生是用来萧洒度日的，不是用来找畴昔的。”

晚风轻柔的吹来，将他的发梢微微带起，我怔怔的看着他，心下百感交集，我说：“但是对曲婧儿来讲，统统太不公允了。”

杨修夷淡淡说：“你别被他的小白脸模样给骗了，他弹的绛珠亡魂曲戾气极重，还夹了七杀梵音，申明他身怀玄术，那必然也晓得半妖所谓何物。”

他对我的那些玩弄，练出了我的胆量，等我不再惊骇蛇虫鼠蚁时，我常常用我的血招惹些虫子，然后捉起来一一回敬给他，把他也气了好几次。

我有些羞恼，忙转移话题：“可穆向才晓得镯雀是半妖吗？”

我无法的抬头一叹，这丫头如何就没发明杨修夷是被她缠烦了，随口打发她的？前天订文善四坊的笔墨，明天买姝香馆的桂花糕，明天买玉烟店的烤鸭，这些店铺皆是买卖极好，一货难求，得排上数个时候的长队才轮的上。

我故作深沉：“思虑人生。”

“在想甚么？”杨修夷在我身边的石凳上坐下，手里把玩着几根草叶。

他不置可否，我叹了口气：“六合不仁，造化弄人，那确切非人力所能改之，可儿心却还是本身的，穆向才何故残暴，才说得出昨日统统不复存在的话呢？”

没多久湘竹喊我用饭，她穿戴调皮的粉衫，头发梳的精美别巧，身上一股好闻的甜香，我没好气的说：“你又沐浴了？”

他低低笑了两声，没有说话，过了好久，他俄然问：“如果你等的阿谁鬼东西没有来找你，你接下去作何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