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命[第1页/共3页]

那朝臣又将歌谣念了一遍，苻坚说：“道长，你来讲说看，十二年后甚么人乱秦？”

苻坚哼了一声，将帛书团成一团握在掌心，缓缓坐下，回身看向慕容冲，王猛要针对慕容冲了，就像当年他要针对慕容垂那样，可慕容冲不一样，他手无缚鸡之力，且是他苻坚的心头肉，王猛要脱手割了他的心头肉，他该如何是好？

“三人禾乱，陛下想一下‘三人禾’不是个‘秦’字么？盛年十二载，就是指十二年后，有鱼羊者乱秦！”

苻融低头道：“臣弟不敢胡说，王嘉道长陛下应当传闻罢？此人能通神灵，能预知将来，他所占之卜卦陛下是见过的，没有不准的，他就在殿外！陛下可传他出去问一问这歌谣的详细意义！”

朝臣们应下鱼贯而出，慕容冲跟着众侍卫也退出来，却没有真的走，偷偷地躲在殿外，他倒不是真体贴乱秦者是何人，他只是对王嘉道长感兴趣，朝臣说他能知天命通鬼神，若他真的能通鬼神，就找机遇问问他凤奴儿的事，看看他有没有处理的体例？

“陛下，臣选去的都是跟陛下不敷五年的，贴身保卫陛下有五年以上的都不必去，陛下大可放心！陛下的安然就是大秦的安然，王猛不敢有涓滴懒惰！”王猛仍然低着头说话，说的话滴水不漏，叫人不能辩驳。

“鱼羊者？何人是鱼羊者？”苻坚问。

苻坚看了一眼慕容冲，想着这妙人儿要被拉去修沟渠，白日太阳晒，夜里睡草席，想想就肉痛了，且不晓得甚么时候才气见到他，今后的日子还能不能过得舒畅高兴？王猛这老匹夫用心不想让他过好日子！

苻坚细想一下歌词，又问：“如果说鱼羊者乱秦，那鱼羊者是何人，爱卿感觉是何人会乱秦呢？”

“你……”苻坚瞪着王猛，后者却低着头不与他对视，只瞧得见他头上的通天冠，加金博山，附蝉十二，黑介帻，组缨，玉簪导，一丝不苟，端端方正，挑不出一点弊端来，苻坚俄然间明白这是王猛使的一个战略，挖的一个好大好大的一个坑，本身在毫不知情的环境下跳出来，跳出来了还要奖饰他的坑挖得是极好，现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能说慕容冲是朕的敬爱，是千万不能去的吗？

苻坚沉默了一下，问：“乱秦是天命，就没法窜改了吗？”

苻坚问他：“王嘉道长，别来无恙！大臣们说听到一句歌谣，想请你解一解！”

王猛一恭身说：“道长，鱼羊合体便是鲜字，莫不是鲜卑人？”说毕，他锋利的眼神逗留在慕容垂的身上，再跳到丹陛前面立着的慕容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