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色空[第4页/共5页]

色空不答，反道：“贫僧讲一个故事吧……”

曾有众生问佛者，八难何渡？

那年兰溪桥边的和尚也是这般笑容敞亮，安抚着方才被他救下的小女人，那笑容晃花少女的眼，她让船家停下木桨，脆生生地一笑：“和尚，我帮手把她送到镇上，你给我讲个经说说佛法，好不好？”

曾有一人问佛者，六根何净？

“既然如此，你就滚吧。”赵冰蛾沉下神采，“你在渡厄洞龟缩了这么久，‘天蛛’也只够在这四周结网，转头莫让猎物扯开了口儿，你丢脸事小，坏了大事才罪不成恕。”

三声微不成闻的轻响过后，步雪遥钉入的三根金针已经在至阳至阴两种内力的表里夹攻之下被逼超卓空身材，盲僧面色惨败，唇间溢出赤色，手指不自发地蜷曲了几下。

被药物麻痹的手足在这霸道又极寒的内力下震颤，封住大穴的金针也蠢蠢欲动，色空本身的内力也抓住这一丝空地，开端死灰复燃。

一股阴寒至极的内力彻骨而入，霸道凌厉地在经脉间残虐，直入丹田，饶是以色空之能也不由白了神采，半晌后竟然于眉睫凝上一层薄霜。

步雪遥被戳破心机，倒是也不恼，开阔荡地一笑：“左护法思虑全面，是奴家太怯懦怕事，归正已经措置安妥，就未几问了。”

四十余人，被他从赵冰蛾手中抢下一半性命，剩下的都血溅当场。

色空了然：“谋逆。”

“赫连御很快就会到了，你没时候装死。”赵冰蛾直起家，“这一次好不轻易把毒蛇引进洞里，不打中七寸，死的就是我们，你既然要普度众生，就干脆捐躯做一回饵吧。”

他年纪大了，又失了双眼，光秃秃的脑袋，灰扑扑的脸，如何看都狼狈，但是这一笑，就像佛像前古旧的灯台，点起了豆大火光，却映出一隅敞亮。

但是步雪遥内心这么想，面上却涓滴没显出异色，见赵冰蛾看过来的时候还微微一笑，道：“不过是些两脚畜牲，左护法既然发了慈悲，饶他们一命也无妨的，只是……”

色空拨动佛珠的手指一顿，继而笑道：“安闲。”

“是你柔嫩寡断，才会进退两难。”

盘膝念佛的色空终究开了口：“那些人，你如何措置了？”

她问：“那么，你感觉本身真能成佛吗？”

赵冰蛾推开石门，那裂缝很窄，等她闪身出去就重新封闭，只留下一室暗淡和未散的血腥。

顿了顿，她的目光一扫步雪遥，仿佛窥见了一副蛇蝎心肠，又笑道：“在那之前，谁都找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