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长门废后（八）[第2页/共3页]

刘彻冷眼看着我，没有言语。

景帝驾崩于宣室殿，次年正月，太子刘彻即位，是为建元元年。尊奉太后为太皇太后，嫡母薄后与生母王氏同为太后。宫□□有三位太后，故称“三宫太后”。

我本就不欲与刘彻长相厮守，他纳谁，宠谁，我并不在乎。毕竟，太子正妃是我，窦太后是我外祖母，长公主是我母亲。哪怕我只是一个病怏怏，缠绵病榻的太子妃，那群姬妾再得宠，都越不过我去。乃至于我而言，他宠幸的宫人愈多，我这里就愈是清净。

“陪我去承明殿，先帝的小公主刚出世两个月，随我去见见卫夫人吧！”

“夫人？”见我一向未出声，身边的宫婢轻声唤了我一声。

建元元年仲春，昭阳殿中。

“这些年，身边莺莺燕燕的，倒让朕愈发明了本身的情意。”刘彻见我不说话，便误觉得我被说动了，过来便要牵我的手，接着说道：“阿娇，莫要再与朕置气了，可好？现在朝中不甚安稳，若你我伉俪都不能同心同德，朕又如何管得住这天下呢？”

太子妃病情几次，皇孙据交由良娣扶养。长公主与太子冲突愈深，帝后几番从中调和，亦不见和缓。

隔月，太子幸之，请旨封宫婢子衿为太子良娣。长公主大怒，帝后不允；太子再求，太子妃亲身伴随前去，长公主无言，帝允之。

夫人卫氏有孕，帝大喜。

“当真。”

景帝一十五年，夏至。

刘彻烦恼的来回踱步，忽而眸光一闪，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臂，说道：“但是阿娇你就不一样了。祖母最是宠嬖你，如果你开口去求，祖母必然会承诺的。”

“子衿，当初让你代嫁实属无法之举，母亲也细心安排了，却不料让你被太子……一念之差，竟让你的平生都锁在了这四周围堵的高墙以内。”我强撑着坐了起来，扶起子衿，让她坐在我的身侧，说道：“子衿，你可怪我？”

见她如此，我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表示房中的宫婢们都先退下。

太子妃产子后，身子愈发孱羸。长公主于四月将自小奉侍太子妃的子衿姑姑送入太子府。

景帝一十五年，春分。

说罢，刘彻又笑了，言语间带上几分暖意，“但阿娇，你该知朕心悦你，当年金屋之诺亦是至心之语。若不是你当初对一个马奴尚能喜笑容开，对朕却老是疏离冷酷，朕也不至于冷了你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