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第3页/共6页]

“道……”久久，公孙弘方念出了一个字，仿佛这个发音重若千钧。

狠狠一拳，肖少华再次将手砸了院内树干上。

“……它可以是任何事物，抑或甚么都不是。”

公孙弘眼中掠过一丝浅含笑意。

跟着她的声音，一只通体洁白的雪狐精力体从她身后跃出，几下跳到了公孙弘地点云床上，四爪前屈，非常灵巧地趴在了人身边。

哭声中，无数思路涌入了他的大脑。

这一张朽迈的脸，顺着苍苍白发，道道皱纹，像垂垂凝成了化石，传来了亘古的声音。

“……若水，可曾记得你何时入的师门？”公孙弘以一把衰老的男声，哑着嗓子问。

晓得门徒已经明白了本身的意义，公孙弘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下，缓缓阖上了双目。

“第十二式了。”白湄答道，一副求表扬的跃跃神情。“第十一式镜花水月，已臻大成。”

肖少华收了手机，往公孙弘地点的静室方向几个大步走到门前，一个抬手欲要叩击，还是放下了。

也早已尽了。

“师尊乃修真者，这世上唯有一件事，可令贰心甘甘心支出性命。”

“若水，”公孙弘唤出弟子的字，“你只须记着了，他与我们分歧。他这平生，身上都不会有任何异能，只能当个平平常常的浅显人。”他有一搭没一搭抚摩着对方的精力体雪狐，轻声道：“而这便是你宣师祖送他的礼品。”

“……吾不知。”公孙弘移开了目光，接着叹了口气，“肖主任若实在耿耿，无妨假想一个景象。”

“……是你头顶的繁星。”

身边的红衣男人含笑望来，“这真的……还是你的心么？”

“……你与宣师祖分歧，”公孙弘将茶碗放入了她手中，方抬眼谆谆道：“你是这水。”

“王……”

“他走了。”

公孙弘回应了。

“你是谁。”

从觉醒的一刻起，从接管别人共感的一瞬起……

公孙弘讲的滑稽嘲弄，可在肖少华听来，不但一点笑不出来，只感觉荒诞。

几片枯叶飘落秃枝，粗糙树皮上的如鳞倒刺刮得他掌侧一块肉顿时现了几道血痕。

垂垂地，越来越多的心音涌入，纷繁无序地，淹没了这个声音。求生的渴念，求死的欲|望，大家皆成心愿，激烈的，衰弱的，挣扎着，三千万的动机，就像三亿繁星，或许更多……数也数不清，它们彰显着生命的意志，结成了群，朝他汹汹而来，而他放纵着，就像放纵着自家的孩子……没法动手，只因他晓得，只要他一个动机，这些小小的光团，幼弱的认识，便会遭受没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