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锋军[第2页/共4页]

他们担惊受怕的日子不长，因为，这支前锋步队只练习了三天，就解缆攻打江陵城了。因为用陈乔之的话来讲：“归正练三天和练三十天，停顿不会有多大，他们能诱敌出阵，让我们看看江陵城的设防和人马真假，也就够了。就是下棋时的弃子么……”

这些没有颠末正规练习的兵士，全凭着本身的蛮力和运气，在两军相遇的搏斗战中，首战胜利——敌方三百人，全军淹没；他们三千多人，也死了一百余。

一百人的步队说晃眼不算晃眼。但他们派出标兵刺探军情，江陵王又不是傻子，天然也是密布哨岗，多多地安插标兵探马，敌方一百人往要塞之地跑，另有不晓得的？等沈山带着杨寄等人达到沙桥十箭之地时，才发明江陵王已经调派了三千兵马守在那边，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这里原该是长江以南的富庶之地，却因比年战乱，遍野荒徼，农田里尚余烧焦的棕玄色，一片一片在郊野里连绵，九曲十八弯的长河仿佛流淌在远处的天涯，白练似的与焦玄色的大地构成光鲜的对比。很远的处所建立着城池，了望上去如同鸿沟恍惚的匣子，在吵嘴两色中显出单调的、无情的灰色，上方流云融融，蓝天刹时也落空了色采。

“甚么叫‘马革里尸’？”

前有狼，后有虎。杨寄龇着牙转头说：“咱不越沟，咱绕着沟跑！”

烟尘顿起，一百人绕壕沟而去。巴陵刺史的亲兵不知该追，还是该杀，还是该大眼瞪小眼干看着。

杨寄读书少，模糊感觉不对劲，但是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条“成语”，只好点点头说：“‘马革里尸’就‘马革里尸’吧。归正我死过一回的人了，再死一回也没亏蚀。”

王谧出了陈乔之的府门，本就烦躁的心境更加不安。但上头有命，他没有不顺从的事理，只能亲身去找杨寄。

杨寄已经听得呆了，他再不懂，也已经明白这个所谓的前锋营，就是上疆场打头阵，亦就是上疆场头一个送命去的。王谧神采黯然，不至因而用心欺诈他来送命，但是事情到这步，莫非就没有窜改的机遇了？

杨寄系紧铠甲的带子，戴上头盔，还谨慎地把上面的缨子理得一丝稳定，对沈山等人笑道：“死也不能太埋汰，得面子点。”王谧过来为他们送饯别酒。杨寄“呼”地一口饮尽，问王谧说：“王参事，有马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