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解惑[第4页/共5页]

沈沅也是如有所悟的模样：“她当时问我，如果她成全了我们，我情愿不肯意为她留一个‘位置’。我当时没有听懂甚么‘位置’，就对付地点了点头，厥后才明白，本来是这个意义！”

“臣胆量可不大，只是用心衡量过。”沈岭微浅笑着说，“她和她父亲一样，有勇有谋，为了本身的目标，名誉能够不要，性命也能够不要。虽是巾帼，不输给豪杰汉。唯有……”他顿了顿，才又说：“‘情’字难破，倒也让人怜悯。”

犹记得太极殿的那天北风阵阵，沈沅和路云仙被绑在高处，往下望时，甚么都一目了然，杨寄口里说着无情的话，但是目中起雾，手上发颤，她太懂他了，他连演戏都演得失了水准！

沈岭沉浸在回想里：“……我天然不敢信赖她，我问：如果真用逼宫的体例逼得皇甫道知无路可走，他就不会狗急跳墙？鲍叔莲应当和她商讨得很透辟，立即答复我说：会狗急跳墙，皇甫道知这小我实在骨子里卑弱，到了那样的时候，左支右绌，顾不得太多。太极殿里一把火，她与阿圆互换身份，但知死了人，却不知本来是李代桃僵。”

她早有筹办，从御案下拖出一个衣包，取出两件宫女的衣裳，带着沈沅和路云仙到屏风后去换。

那寺人手一抖，差点捏不住火石：“庾……庾皇后……”这个庾皇后天然是庾献嘉，那寺人也感觉称呼得不对，但还没想好如何改口。

“皇陵里阿谁，是庾献嘉？！”杨寄皱着眉，虚按着一只手：“等等！她为何情愿以死来救阿圆？”他转头看看沈沅：“阿圆，她和你熟谙？干系特别好？”沈沅摇点头，她在筹办到北燕和亲之前，与庾献嘉有一面之交罢了，干系更谈不上好。

沈沅拉着杨寄的手说：“阿末，我们能好好活着，拜她所赐，我已经比甚么都满足了。那么，也就满足她一个心愿，也是让我不背弃承诺——不要去挪动她的棺椁吧？”杨寄顿时把一腔子的气都消逝掉了，转头想着庾献嘉的行动，也不由动容唏嘘。

“感谢庾皇后体贴。”沈沅不卑不亢地说，“人总有一死的，没甚么不好。”

庾献嘉捂嘴一笑：“你想多了。我问的是，你有没有那里受伤，可还跑得了路？”

“陛下，庾献嘉真恰是个奇女子，爱，爱到极处，恨，也恨到极处。她为恨，逼迫你速与皇甫道知翻脸，好为她阿姊报仇；她为爱，宁肯本身送命，而挑选与你同穴而葬，满足夙愿。”沈岭说话时略略仰着头，仿佛说的是一名华年早逝的不幸人，因此不堪感慨；又仿佛说的是一名远年知音，因此不堪赞成、不堪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