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绝命赌[第1页/共5页]
人间大勇,莫过于弃!
杨寄试了几试,摒着呼吸想冲出来,但是滚热的浓烟和窜出来的火苗又把他逼了归去。他气急废弛地转头道:“水!给我衣服上泼水!”
还不是为了名分!明晓得就是骗骗百姓、骗骗后代,可却因为能堵住多少怀有异心的人的嘴,必必要搞甚么天道,甚么星象,甚么谶纬,甚么吉祥;还要搞甚么禅位,三禅三让,都是做戏罢了!“都忍到这时候了!”沈岭道,“再忍一次,内里有我们的人!”
杨寄已然惊悚得怪叫起来:“那声音是阿圆!是阿圆!”不顾统统就要往内里冲。
皇甫道知固然也带过兵,但毕竟还是一副墨客形貌,又只要不矫捷的左手能用,如何能够是高大健硕的杨寄的敌手?趁大师看戏一样愣神之际,他身后的几名寺人不则声地把沈沅和一旁的路云仙身子一扭,推动了太极殿的大门里,旋即用铁锁链把两个门环拴上了。
杨寄只是临时松了口气,旋即又严峻起来。他向前奔驰了几步,到丹墀下大声道:“陛下!我们俩结的怨,不要叫女人掺杂出去!放她下来,我们都好谈。要么,你又敢不敢像个男人一样跟我单打独斗?”
皇甫道知手中的匕首缓缓从沈沅耳侧划下去,鲜血顺着沈沅的耳朵一起流下来,到她圆润柔转的下颌角又流向小巧的下巴,凝集成一滴一滴的赤红玛瑙珠子,落在前襟上。疼痛和惊骇到了极致,沈沅反而不那么严峻了,西风吹过天宇收回的“呜呜”声,太极殿檐头的铁铎收回的“玲玲”声,初春北归的大雁从天空掠过收回的“昂昂”声……万物天籁,令人沉醉。
…………
杨寄已然腿软,本能地往前一迈,张口结舌想和皇甫道知讨情。沈岭在前面狠狠拽着他的袖子,低声道:“存亡关头,你筹办押甚么宝?还是跪下认输?但是你现在有不赌的机遇吗?”
火烧到第二天凌晨才天然燃烧了――用桶装水扑火,无异于杯水车薪,那样熊熊的火势没法可救。
是啊,押甚么宝?能不能不赌?杨寄刹时复苏过来:他和皇甫道知讨情告饶?不是与虎谋皮?一旦他的弱处被皇甫道知抓住,本日_逼宫,前此拟诏,都成了司马昭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只能灰溜溜退兵、昂首、称臣,多年谋算必不能胜利不说,还会被剪除翅膀,最后成为全天下的笑话,脸皮再厚,只怕也难翻身。
严阿句握着弹弓,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眉花眼笑,建功似的显摆道:“嘿!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