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玉山倾颓[第2页/共5页]

沈沅昂然迎着他的剑，也毫不为他伸进衣衿的手瑟缩：“不过是一张脸，一具身子。我不在乎，他也不在乎。我不过是前妻，你倒是淫贼。”

这件古物引发了颤动：一只长满了绿莹莹铜锈的青铜小鼎，只要人的巴掌那么高矮，鼎的上面是山羊的图案，羊角盘曲，成了鼎上双耳；下方却又是老虎，三足是三只虎脚爪，方棱出廓；中间部分铸着篆笔墨儿。是一个在石头城边补葺的民伕，埋锅造饭时挖出了这件宝贝，一层层往上献。（1）

她终究受不住，玉山倾颓一样倒在榻上，嘴角的血丝流了出来。

咄咄的逼问，使本日的会晤反客为主。皇甫道知的剑在颤抖，拧掐皮肉的另一只手也松开有力。他闻声门外的声音，从强忍的抽泣，到有望的恸哭，另一个受伤的女人捂着她本身的嘴，却再也强撑不住属于皇后的庄严。她打门的声音和带着泣音的哀告声从钉满木条的门别传来：“陛下……陛下……禅位圣旨，并不难拟。保全陛下一身，保全孩子，岂不强过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他借着酒劲，狠狠地扯开她的寝衣，在她胸上掐了一把，沈沅疼得一咬牙根，却傲视地看着他，破裂的衣衿都没有拉。如许的对视里，胆怯的竟然是男人，他一向引觉得豪的力量感，刹时土崩崩溃，剑锋几次靠近她柔滑的面庞，却有力再近前分毫。

可惜，皇甫道知要的是节制，在朝堂上他受的委曲有多大，现在就有多但愿赔偿他的孱羸感。他才不要划一地与庾清嘉说话的机遇，他要她屈就、颤抖，蒲伏在本身的脚下。而爱与恨，他现在无从辩白，他只想本身能够撒出满心的恶气——他被杨寄碾压了，又被沈沅鄙弃了，他得不到朝堂上的权力，现在哀思地发觉，他还得不到女人的喜爱，他的确一无是处。

只换得如许一声呵叱。宫女那里敢惹正在暴怒中的皇甫道知，怜悯地看了她们金尊玉贵的皇后一眼，无声感喟着出去掩上了门。

在庾清嘉眼中，现在丈夫双眼赤红，神采狰狞，颤抖的手指过来掠她的额发，浑身喷薄着酒气和戾气。她本能地别过甚，想护住本身的最后一丝庄严：“陛下，就算本日臣妾说错了，莫非不能下旨告诫，不能立诏废后？非要如许摧辱我么？”

“没有……”庾清嘉抬着泪眼看他，他脸上纵横流淌的，大抵亦是泪水，“陛下当年曲水流觞，七步成诗，妾岂不视您作巍巍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