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单恋[第3页/共5页]

“唉！”他扶着女儿的肩膀，又不忍心怪她，又必须把那些残暴的话说出来，“阿献，难过一时也就罢了。本日你明白了，不是阿父故意迟误你，实在是有的民气是捞不到的海底之针，你死了心吧。”

杨寄半是真的醺然，半是借酒盖脸，握着杯子笑道：“那么另有一件礼品是甚么？”

但是，庾含章半日不说话，又给杨寄布了一轮菜，然后摇了摇酒壶，对屏风前面喊道：“阿献，酒喝完了。”

庾含章垂着双目，恍若未见，渐渐地吃到心对劲足为止，才重又抬开端来，双眸炯炯地盯着杨寄的双眼，其中精光，让人不敢逼视，只要种错觉：那暖和仁慈的面庞之下，藏着的是酷烈的精魄。庾含章终究缓缓开口说：“有的话，说破了不好，就如将军与建德王，虽有合作，相互并不信赖，只不过是按捺下仇恨，勉强拉手为友罢了——何必呢！”

庾含章冷冷地笑，为杨寄添了一箸菜，道：“将军醉了。老夫叫人送将军回府吧。”

杨寄摇点头：“承诺了，还是要去，他前头没有杀掉我，现在天然不会逆着天下人做杀我如许的傻事。我倒要看看他有甚么动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可惜他并不晓得，面前的少女，连带一向在打量他的那位父亲，现在倒真没有分毫歹意。

庾献嘉颤巍巍的影子投在绘制着“万里江河”的大插屏上，跟着烛光的跳动而摇摆不止。颀长的影子渐渐直立起来，珍珠步摇的影子垂动在饱满的额间。影子唇开，悄悄吐字：“阿父明鉴！女儿服从。”

杨寄无话可回，勉强笑笑，为免难堪，端起手中的酒杯，“滋溜”一口喝了那美酒。庾含章适时给他斟上，也不劝酒，自顾自又说道：“老夫也是识时务的人，既然讲好处，也没啥不好。老夫送杨将军两件东西，杨将军感觉还好，便给老夫一个面子，收下来。”

庾含章摸索道：“小女本年十四了，一向敬慕将军英姿，本日近前一见，约莫夙愿得偿了。”

这席酒吃得很累，杨寄好轻易对付完分开了太傅府。而庾含章送走杨寄，也当即回到屏风后，公然瞥见本身最为偏怜的二女儿，伏在地上，好像一朵盛开的石榴花，肩膀一抖一抖的，哭得非常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