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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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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甘罗童年取高位嫪毐伪腐乱秦宫(1)[第1页/共4页]

次日,樊於期驾车来见成峤曰:“秦兵势盛,情面惶惧,城旦暮不保,愿同王子出避燕赵,更作后图。”成峤曰:“吾宗族俱在咸阳,今远避他国,知其纳否?”樊於期曰:“诸国皆苦秦暴,何愁不纳?”正话间,外报:“秦兵在南门索战。”樊於期催并数次曰:“王子今不可,后将不成出矣。”成峤踌躇不决。樊於期只得绰刀登车,驰出南门,复与秦兵比武。杨端和劝成峤登城观战。只见樊於期鏖战很久,秦兵益进,於期不能抵当,奔回城下,高叫:“开门!”杨端和仗剑立于成峤之旁,厉声曰:“长安君已全城归降矣!樊将军请自便。有敢开门者斩!”袖中出一旗,旗上有个“降”字。摆布皆端和亲戚,便将降旗竖起,不由成峤做主,成峤惟垂泣罢了。樊於期叹口气曰:“孺子不敷辅也!”秦兵围於期数重,因秦王之命,欲生致於期,不敢施放暗箭。於期复杀开一条血路,眺望燕国而去。王翦追之不及。杨端和使成峤开门,以纳秦兵。将成峤幽于第宅,遣辛胜往咸阳报捷,兼请长安君发落。秦太后脱笄代长安君请罪,求免其死,且转乞吕不韦言之。秦王政怒曰:“反贼不诛,骨肉皆将谋叛矣!”遂遣任务王翦即枭斩成峤于屯留。凡军吏从峤者,皆取斩。合城百姓,尽迁于临洮之地。一面悬赏格购樊於期:“有能擒献者,赏以五城。”使者至屯留,宣秦王之命。成峤闻不蒙赦,自缢于馆舍。翦仍枭其首,悬于城门。军吏死者凡数万人。百姓迁徙,城中一空。此秦王政七年龄也。髯翁有诗云:

却说桓伕王贲闻王翦移营伏龙山,引兵来见,言:“二城俱已光复,分兵设守,诸事停妥。”王翦大喜曰:“屯留之势孤矣!只擒得樊於期,便可了事。”言未毕,守营卒报导:“今有将军辛胜,奉秦王之命来到,已在营外。”王翦迎入帐中,问其来意。辛胜曰:“一者,以军士劳苦,命赍犒赏颁赐;二者,秦王深恨樊於期,传语将军:‘必须生致其人,手剑斩首,以快其恨!’”王翦曰:“将军此来,正有效处。”遂将来物犒赏全军。然后发令,使桓伕王贲各引一军,分作摆布埋伏,却教辛胜引五千人马,前去搦战,本身引雄师筹办攻城。

不韦回府中,独坐堂上迷惑。门下客有甘罗者,乃是甘茂之孙,时年仅十二岁;见不韦有不悦之色,进而问曰:“君心中有何事?”不韦曰:“孺子何知,而来问我?”甘罗曰:“所贵门下士者,谓其能为君分忧任患也。君有事而不使臣得闻,虽欲尽忠无地矣。”不韦曰:“吾向者令刚成君使燕,燕太子丹已入质矣。今欲使张卿相燕,占得吉,而彼坚不肯行,吾以是不快者此耳!”甘罗曰:“此小事,何不早言?臣请行之。”不韦怒,连叱曰:“去,去!我亲往请之而不得,岂小子所能动耶?”甘罗曰:“昔项橐七岁为孔子师。今臣生十二岁,善于橐五年,试臣而不效,叱臣未晚。何如轻量天下之士,遽以色彩相加哉?”不韦奇其言,改容谢之曰:“孺子能令张卿行者,事成当以卿位相屈。”甘罗欣然辞去,往见张唐。唐虽知为文信侯门客,见其幼年轻之,问曰:“孺子何故见辱?”甘罗曰:“特为吊君耳!”张唐曰:“某有何事可吊?”甘罗曰:“君之功,自谓比武安君何如?”唐曰:“武安君南挫强楚,北威燕赵,克服攻取,破城堕邑,不计其数,某功不及十之一也。”甘罗曰:“但是应侯之用于秦也,视文信侯孰专?”张唐曰:“应侯不及文信侯之专。”甘罗曰:“君明知文信侯之权重于应侯乎?”张唐曰:“何为不知。”甘罗曰:“昔应侯欲使武安君攻赵,武安君不肯行,应侯一怒,而武安君遂出咸阳,死于杜邮。今文信侯自请君相燕,而君不肯行;此武安君以是不容于应侯者,而谓文信侯能容君乎?君之死期不远矣。”张唐悚然有惧色,谢曰:“孺子教我!”乃因甘罗以请罪于不韦,本日治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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