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页/共4页]
“桑梓?!”晏栖桐提了嗓音又叫道,对方却仍然没有应对,她只好咬咬牙走上前去。实在不是她有别的踌躇,而是全部药房都披发着诡异的气味,越是走近了桑梓,那酷寒越是像十八层天国里的恶寒灌满了这里。
“桑梓!”
晏栖桐伸手扒开桑梓额前的头发,见她真似有白霜覆面,唇色也淡到全无。晏栖桐喘了喘气,才颤抖着伸手到桑梓的鼻端处。幸亏固然非常迟缓,但还是有浅浅的呼吸。
药房的门并没有从内里栓住,也不晓得是桑梓信赖她还是甚么启事。
固然是要伤了手的人去拿药,晏栖桐却不敢多说甚么,回身进了药房。
晏栖桐又叫着,摇了桑梓的手臂几下,却发明她的肌肤非常生硬,摸上去滞涩非常,加上她始终是毫无反应,晏栖桐便不敢怠慢,顿时跑回书房把本身盖的薄被卷过来,将桑梓从桶里撑扶出来包住。
“我本来是想直接奉告你,我是真的忘了如何写字。但是又怕你以为我是小题大做或是在耍甚么诡计狡计,以是分了心一时不查才叫水给烫到了。”
桑梓的这片药园子从内里看起来不值一钱,最贵重的处所倒是在这间并不起眼的药房里。内里看起来中是间平实的小屋,内里倒是掘地三尺另有乾坤。空中以上是制药的地点,各色齐备;空中以下倒是四周墙满满的药斗,看那材质也分不出是甚么木头,但能晓得是长年不腐不败,还很干利落于藏药。
这实在是她到这里今后见到的第一个满月。
这到底是甚么处所?晏栖桐凄凄站在那,想问,却又不晓得问谁。
晏栖桐多看了两眼才感觉,桑梓仿佛是很怕冷。虽在藤椅里,但却微仰着头,竟然夏季似的在晒太阳。她的肤色却不像常晒太阳的人,老是很白的,在这骄阳之下,仿佛被照得透了然似的,没有一丝热气的红润,像将近蒸发了……
就如桑梓所说,这人间只要一个玉轮。从这看上去,和家里看到的竟然普通无二,除非有第二个嫦娥、第二个吴刚、另有桂树,乃至那只白兔。
桑梓警告过她,不要和不准。实在晏栖桐一点也不想猎奇,但却又不肯定这到底是个甚么样的天下。
“这两天仿佛就要到十五了。”
但是还是很冷。晏栖桐床上只是薄薄的被子,她重新包到了脚,却仍然牙齿打战,感觉心都要收紧了。展转了好久,晏栖桐还是受不了,又走到屋外。昂首看看那轮明月,仍然得意,但散下的光却像并不逼真的寒芒,使得全部四周都要凝固冰冷了似的覆着浅浅的冰霜。晏栖桐在院子里走了两圈,这感受却还是未退,她这才终究认识到,冷,并不是她的错觉,更不是她心底的苦处,而是这里——真的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