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章[第2页/共4页]

只是又何故要伤在阿谁处所。湘琪悄悄掀起桑梓的衣袖，那伤疤倒不狰狞，刀口非常整齐，可看这程度，当初想必是流了很多血，没有伤及性命，恐怕也是大幸了。

但也不知为何，她的寒病已有大半年没有发作了。只是这病腐蚀身材太久，实难规复当初的安康，不然她都在想是不是就此不药而愈了呢。或者……她走了，便将这寒病的根也带走了。想来，就如这寒病是为她而生，又因她而终一样。

桑梓晓得本身一人也没法独行，便点了点头：“有劳两位了。”照顾一名盲者，并不是很轻松的事，她本不肯意费事别人，但现在也只要跟着她们归去，比及了某一个处所，稳定下来后，也是……能够保存的。

子商一看，心中也是一惊。桑梓大夫正垂手倚在湘琪的手中，双目微垂，神采惨白。他忙问道：“但是她那寒病又犯了？”

湘琪的手扶着桑梓，另一手吃力地伸长了去够着了门，推开后，眼里都现了模糊的泪光：“子商，桑梓大夫她……”

子商与湘琪面面相觑，湘琪抹掉眼泪，轻声道：“不归去能够，但不管您原是筹算去哪，您现在倒是要跟我们回宏国去。”

“湘琪。”桑梓的声音里一派暖和，她道，“你忘了，我便是个大夫么。”

“那这是为何？”湘琪劝道，“我们刚走出芙蓉县不远，现在归去，如果及时医治，也许无事。音顾不是也懂些医术么，县里必然另有很多大夫的。”

桑梓脑中弦声高文，振聩之响，继而手中的点心跌落在地上。她的面前猛地一黑，一时竟是坐不住，直朝前栽倒下去。

湘琪与子商呆呆地看着她的行动，子商心快手快，在她叠帕即将蒙上眼眸之前就伸手在桑梓毫不动色的脸上晃了晃，顿惊。湘琪咬紧牙关，看桑梓安静地遮了双眼，好半天赋找回本身的声音，颤声道：“桑梓大夫，您的眼睛……”

她在那里，过得好么。

桑梓微微低头，便见湘琪手中的瓷白盘子里搁着几块嫩黄色的点心，倒是一一雕成菊花状，非常逼真。又是一年秋菊时。她定定地看了好久，才缓缓伸脱手去，拈了一块。

桑梓倒是淡道：“再没有比那边更让我熟谙的处所了，人多处……我也不肯去。”如果随他们归去，便是要到素青城了。那座城里，有太多的影象，虽眼盲，也止不住一一在面前时候发光发亮。她感觉她再不能受甚么刺激了，五识中眼已伤，再损下去，可真就是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