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第3页/共4页]

“她还在内里？”卿蓝刚一出门，就看到听身后有人说话。

他不说话。

她停下了口中的叨念，抬起哭得闷痛的头，愣愣地看向他。

“你下去吧。”

“娘舅，如果你是以如许的心态活过来的，想来心中必然是有很多愁苦怨结吧，倒不如学学我，活得轻松一些。”

“卿蓝啊……”她又唤了一声，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着。

她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抓着锦嬷嬷那双如生冷硬瓷般的手。

很久，她点了点头。

“嬷嬷……你如何能忍心呢……”

“好啊，想听甚么？”

“以是啊，哭一哭就好了，哭一哭就没事了。”她转过甚，目光灼灼地看他，持续道：“要好好地送走故交，才气更好地活下去啊。”

她神采呆滞，没头没脑地说着，不知是对他，是对锦嬷嬷，还是对本身。

“卿蓝啊……”

“跟我归去。”

“我只是笨，不懂的事情太多，只能用最简朴直接的体例来处理题目，昨日我不懂娘舅说那番话的企图，只随便听听，感觉娘舅你学问高，本日晓得了，才感觉你用心良苦，我却不得不孤负娘舅了。”

彼苍之上，流云如絮，初阳耀得春季的六合自昏黄中透出瑰丽，清冷却又暖和。

“生老病死，是天道平常。”

“如何喜好如许悲壮的曲子？”

“嬷嬷你不是用心……用心不想走的吧……”

卿蓝往门里头虚虚望了一眼，“饭是不肯吃，说话倒是说话，不过都是跟锦嬷嬷说的，神神叨叨，吓人得紧，奴婢真担忧会出事。”

“跟我归去。”

“好，那就这曲。”

她抓着嬷嬷的手，低头一遍又一各处抚摩，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在那手上，她只是不断地擦干，再擦干。

“卿蓝……”

她仍然没有反应。

他排闼而入。阴暗漂泊的灯光里，她全部身材都缩在帐影中，与暗中仿佛融为了一体，连呼吸都浅得不易发觉。

夏梨的身后立着随驾的世人和泫然欲泣的卿蓝，统统人都是一身素衣，算是对锦嬷嬷的最高礼节了。

“走了……走了也好啊……走了就再不消再刻苦了……”

“娘舅，你会操琴吗？”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却也坦白地点了点头。

回南风府中的路上，她一向紧抱装锦嬷嬷骨灰的青釉坛，望着窗外入迷。与她同乘的还是牧徊，他坐在马车的一角，一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