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莫要再提起当年了![第2页/共3页]
一山之隔,不见往昔至纯笑容。
“皇嫂用这类眼神看我也是没用的。”沈戮垂了眼,不再看她,站起家时,又留下一句:“不过,东宫送去南殿的物件,不止有晚冬行头。”
“倘若殿下是记恨当年的事情……”容妤说这话的语气极其艰巨,她怕稍有不慎,会再度惹怒沈戮。
沈戮的目光落在她暴暴露的莹白脖颈上,不觉间扬起了嘴角。
“你口中的不敢,是因怕我,还是怕当年旧情?”
紧随厥后的,是她那声柔情似水的“夫君”。
“妤儿……妤儿……你在这里吗?”
“臣妇夫君身子不适,千万不能少了这俸禄抓药。”
容妤只得坦言一句:“臣妇,是怕殿下。”
他步子走得急,抖了抖后背衣衫时,发明已被汗水浸湿,粘痒难耐。
容妤不敢担搁,仓猝回道:“臣妇觉得,是……是殿下念及……”可到了“当年”二字时,容妤生生咽了下去。
夜深人静,只余风吹树桠,窸窣成影。
容妤心中感喟,想到本身人微言轻,再如何想此事又能如何?
一个是新太子,一个是废储妻,天然是有着云泥之别。
“那是你不成以提。”沈戮冷哼,“我现在与你,又怎能同日而语?”
“我想提起曾经、提起现下,乃至是提起今后都无妨。”沈戮再道,“可你分歧,皇嫂,你最幸亏内心记牢了,要不是太后念在皇兄母亲的颜面上,你们伉俪二人早就被降为庶人放逐出宫了,如何还能呈现在本日的东宫宴请上?”
容妤低头不语,似在屏息等待沈止拜别。
她微微仰起脸,望着沈戮的背影。
昔日少年已肩胛宽广,森然刻毒凝于举手投足。他连鬓发间都携着杀伐过后的血腥之气,血海白骨堆积在他与容妤中间,构成了爬满波折的山峦,他在山那端,容妤在山这头。
容妤大惊失容。
容妤不懂他为何要如许笑,刚要开口相问,却闻声——
“而定江侯之以是还能被囚禁自家宅邸而不是入狱受审,你感觉,是你容家威慑尚在不成?”
容妤愣了愣,转头看向沈戮,他已经下了小榭,朝着回往宴席的长廊前去了。
沈戮则循名誉向小榭劈面的那片竹林,见一身影在盘桓寻觅,便蓦地消了肝火,只低低一声笑,道:“我那傻皇兄才分开东宫几日啊,竟连后花圃在那边都辨不清了。”
沈戮敛下眼眸,好久未再开口,容妤寂静不语,内心还挂念着约好了会来后花圃寻她的夫君。
沈戮背对着她,容妤看不见他神采,便更加不安,只听他俄然说道:“我若饶过了你,便不能再饶了定江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