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醒悟[第2页/共3页]

话虽如此，容夙内心还是有些不信。

容妤忍不住问道：“你还筹算迫他喝那药汤到几时？”

容妤决定不去细想此事，即便晓得了本相，又能如何？

征兵、修城、减税、鼎新……他的确在为彼苍生立乱世。哪怕，他之于她，倒是恶梦，是深渊。

不。

此前，在暗里里，容夙也不止一次问过她为何没有脱手。她的答复与现在还是是不异的，只说：“他算是一个好天子。”

不会的。

容妤错愕地蹙眉，她怔怔地望着容夙出去房外，心中彷徨起来。

莫非身为女子，就只能做玩物、做傀儡不成？

只不过……

但是，当容夙即将分开时，他大抵是过分高兴了，竟有些忘乎以是地沉声道了句：“若父亲泉下有知，亦能对劲他当年的豪举了。”

他连日服药，气色惨白如蜡，容妤深知那药是容夙使的活动，只要停下药汤，沈戮的身子便会重新好起来。

思及此，容妤心中滋长出一丝不满，她情不自禁地转头去看屏风前面的人，他躺在昏黄的帷幔当中，呼吸缓缓地起伏，那么轻，好似随时都能够断掉普通。

只要沈戮死了，她才气从这场胶葛多年的男女情事中完整摆脱。

古之君子，盖耻得之而弗能治也。

“你竟是在威胁我？”容妤眯了眯眼。

容妤猛地站定住了身形，闻声“啪嗒”、“啪嗒”的水滴声溅碎在地。

哪怕他也曾把一颗至心挖出来般地呈在她面前，何如血海已变成，如何能抽干一望无尽的海水？

“死生，命也。”容妤沉声道：“虽说竹杖草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但是，毕竟是人各有命。”说罢，她昂首看向容夙的眼睛，语气果断道：“我信命，但不认命。”

他余光瞥了一眼床榻上被药汤迷睡的沈戮，见他睡意沉沉，绝无半点醒来的意义，却也内心不结壮，便拉着容妤朝屏风前面走去一些，借一步说话。

卧薪尝胆，蒲伏多年，此中多少低眉扎眼、含辛茹苦，容妤也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是他害她到本日这般地步的，都是他一手形成！

这话的腔调虽是轻描淡写，可字里行间渗入出的企图，却堪比锋利毒刺。

如许一想，容妤像是起了怜悯之心，她最早想到的是本身那双目失明的伶儿。

不过是叮咛她不要再来看望沈戮，还不断地提及是沈戮害得他们容家变成现在家破人亡的地步。最后，容夙烦恼地叹道：“若你能抓住机遇告结束别性命，我们早就能窜改势态局面了。可惜了啊，你到底是妇人之心，错过了那么多个不会再有的绝佳良机。到了眼下，他已病重，更是不能呈现差头，不然朝臣必然会思疑到我们两个的头上，阿满也会一并收到连累，自是没有机遇来做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