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伴君如伴虎[第1页/共3页]

那个会在方才残暴斩杀一名宫女后，还会这般安静地说话？就仿佛甚么都没有产生过，与他而言，仿佛方才死去的，不过是一只微不敷道的蛆虫。

柳心珠踉踉跄跄地跟着陈最朝前走，路过容妤身边时，她吓得惊骇地端起了肩膀，捂着脸大呼起来：“拯救啊！有鬼！闹鬼啦！”

沈戮略微松开她一些，探手拂过她垂落的鬓发，沉声道：“从明日起，你减少些药量，我会寻别的东西来给你做替代的。”

指腹隔着衣裳摩挲着肌肤，他指尖冰冷，令她时而感觉颤栗。

亦或者，是他的心早已经留在了曾经幼年时的过往，她能感到他常常谛视她的时候，都像是在透过她的躯体去凝睇另一个灵魂。

容妤猜疑地看着他，沈戮唇旁挂着淡淡的笑意，“总吃阿谁，不易怀身子。”他搂紧她的腰肢，切近她唇瓣，暗着嗓子：“我想再和你生个子嗣。”

容妤顺服地走了畴昔，抬手脱下了他的外衫，俯下身要去为他脱下乌皂靴时，他的手掌缓缓地按在了她腰上，稍稍用力，将她揽进怀里。

如此想来，容妤竟感觉他是个极其悲惨的不幸人了。

陈最得令，上前来抓过柳心珠的臂膀。

他眼中似有愠色，低垂眼睫，凝睇着她道：“夜里风凉，你穿得如许少，是想染了风寒要感染给我不成？”

待进了书房，桌案上的蜡烛已将近燃到了底，容妤跟在沈戮身后，随他一同绕去屏风背面。

暗寂令容妤略显无措。

此时现在，容妤震惊地望着那倒在血泊中的侍女，再看向跪在侍女面前哀哭的柳心珠，

莫非这此中另有容妤不晓得的黑幕？

沈戮略蹙了蹙眉，却也没有非难她做此行动的意义。

在他的眼中，是否连她亦只是顺手便可摧毁的一个玩物？

容妤便不再吭声，直到他问道：“药都吃了么？”

凝睇着的，是她畴昔的模样。

柳心珠闻言，竟猛地收住了哭声，她惶恐地看向容妤，颤抖着嘴唇，紧接着竟然两眼一翻，晕死了畴昔。

是在这一刻，容妤竟后知后觉地感到甚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了。

容妤抿紧了唇角，在他站定到她面前后，她轻缓地吐息，而后，竟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悄悄地抚去了他脸上的那几滴血迹。

“天都快亮了。”沈戮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里，“我没有睡意。”

陈最只好拖着她出了东宫，又喊来几名侍卫，将她一齐抬去弃殿。

那边有一张宽广的玉石床，上头铺着皋比，案几上燃着一炉香，沈戮半躺似的靠上去后，他像是有些倦了，捏了捏眉心，对容妤道：“给我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