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意外(一)[第1页/共3页]
指尖刚触上酒杯,那厮已扯着嗓子叫唤开。
他倒是将一根三尺长的束带递与我手上。
杜貔一身孔雀蓝的薄棉夹袄,暗纹描画着踏云而升的一双麒麟,金丝银线的串珠云肩,真真应了那句"云霞满肩映娇媚",梅英采胜簪斜斜地插在花钿双髻的一侧,另一侧用瑶池清供边花缀着,凤目含笑,不怒自威。
杜貔抓住怜儿细嫩的?夷,悄悄拍了拍。
想了想还是依了他,旋到身后替他褪了内里的罩袍,方才将其收纳挂好,再一眼看他。为老不尊的老儿已自即将高低一干衣物褪了个精干,枯黄的肌肤在烛影的映照下泛着死鱼般暗淡的光芒。他招手唤我畴昔,我大惊,盗汗已层层渗入了亵衣,手心冰冷一片。
次日,依月楼张灯结彩莺歌燕舞,一派歌舞升平瑰丽迷醉之景。
本日我的装束竟与她完整如出一辙,连凤冠霞帔上织的交颈鸳鸯都不差分毫,怜儿用妒恨地目光扫视我一眼后,复将迷惑的目光投向杜貔,厅堂高低沉寂无声,仿佛连氛围都凝固了。
幸亏那日,被杜貔费去功力之时,那包**散藏之隐蔽,未被她的那帮部下查抄了去。洞房以内,烛影摇红,乘着一干人等都已退将出去,那老儿尚未应酬完屋外的来宾之时,我将一指甲盖的碎末掺进了桌上以备新人交杯之需的美酒佳酿中。
上穿嫣红绮罗衫,下着烟波翠柳锦罗裙,内里罩着大红色的凤冠霞帔,腰间的瑰色绸带跟着走动漾起的轻风盈盈垂落一边。
"娘亲。"怜儿吃紧地走到杜貔的近前,拉着她的衣袖跟她撒娇。
花厅之上她安闲地宣布,自本日始,怜儿正式担负这依月楼的头牌花魁。她话音刚落,厅堂高低哗然一片,怜儿在众姐妹的簇拥下,踏着细碎的莲花步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缓缓地从楼上拾级而下。及望到我这边,她那双傲视生辉的美目徒然一僵。
他一嚷,我一抖,手畏缩了返来。毕竟今时分歧昔日,没有内力护身,如果动静太大,实恐仆人破门而入将我制住。
怜儿怯懦,面色忽红忽白,眼圈一红,用绢帕捂了口鼻,扒开人群,抽身而去。
若只是致他昏倒,怕是他必然不肯放我,这日复一日迟早都会闪现出马脚,我思忖着须还让得他吃点苦头。固然此举绝对是对传统礼教的大不敬,毕竟就那黄子康的年龄足足能够做我爷爷了,可谁让他这么一把年纪书都没读好,殊不知色字头上一把刀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