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残足（二）[第1页/共3页]

怜儿有些惊骇，怯怯地向后退了两步。

怜儿本来非常闲适，正坐在高凳上肆意闲逛着双脚，目睹那女人出去，马上从凳子上跳下来，站到我的身侧向庄貔道万福。

本想这一世刚巧穿到一户官宦人家，虽额娘早殇，毕竟额父宠溺，未曾遭此大罪。不想时过境迁，流落青楼，竟仍躲不过这般劫数。

"右边的这首，是苏东坡所出，歌颂三寸弓足的纤妙的，此词挂在这，想必娘亲是想要女儿们效仿当代女子的荏弱。"

"须生闲事担搁，害女儿们在此久候了。"

"你俩方才在此也侯了些时候，我且问你们，这墙上缘何挂上这两幅诗词？"

庄貔将阴冷的目光刺向我，语气里多了不容商讨的成分。

"这个给你们三天的时候去适应，有专门服侍的丫环会帮你们沐浴后扣上背后的搭扣。我有个要求，穿上以后，你们便不成擅自摘除，睡觉用饭都不准离身。"

"束腰，三日，三日以后，我会请专事之人过来替你们缠足，你俩的这两双天足，是不管如何亦不成见客的，若要给人瞅见了，我们依月楼的大名非得被人嘲笑了去。"

"嫣儿，你长怜儿一岁，你先说。"

退无可退，我也只好无法作答。

庄貔点点头，非常赞成地看向我，等候我持续说下去。

我心下明白，这便是我们阿谁世纪被演变而来塑身内衣的原型了。对于我这个曾穿戴了二十多年文胸的当代人而言，穿上这个倒也并非甚么难事，不过呼吸没有先前那般顺畅罢了。

庄貔拍了两下巴掌，已有一着浅绿色罗纱裙的丫头从门外捧了两套古怪的衣衫出去。但见那衣衫质料为暗玄色丝绸，内有细棉衬里，设想极度庞大，针脚精密，用了20根鲸骨，140条系带线。

我和怜儿都不明白，这又是甚么花样，只要照做。不肖一秒，她便说能够放下了。

人未到，声先至。一阵奉承的笑声中，庄貔从屋外跨步而入。厚重的脂粉将整张脸的纤细之处讳饰厥后，只起因笑得过分用力，震落下脂粉的沟壑里，尚能一窥之其不怒自威的底色。

庄貔脸上先前的和颜悦色一下子就被这抹阴霾吹散得无影无踪，似笑非笑地看向我俩。

庄貔本日训教完了，我和怜儿便各自回了房。前脚进房，后脚就有服侍的丫头受命出去替我沐浴换衣，穿上那件传说中的太古胸衣。不是盖的，阿谁胸衣穿在身上真不必现现在的那些蕾丝花边的玩意，光是那20根鲸骨就够我的内脏对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