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决绝[第2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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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渭愣了愣，也猜到约莫是对方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的神采，便也不再挣扎。

长安抿着唇一径沉默，仿佛连她本身都有些踌躇不决。很久，她看向南平，眼眸幽深却清澈：“当年之事，本来与你无甚干系。我可带你出宫，晚后虽没法再过金尊玉贵的日子，起码衣食无忧！”

长安哂然一下，一贯情感内敛的人，现在却有几分辩不出的傲然：“你成为不了第二个‘怀止’！人间再也不会有第二个‘怀止’了！”

南平悄悄晃了晃，喃喃道：“物伤其类……是啊，物伤其类！我本日将要经历的，都曾是你经历过的……好一个‘物伤其类’，你现在竟是让我不知该如何持续恨你了！”

很久，她终究移开了目光，微不成查地点了点头，回身而去。身后传来幽幽低吟：“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断交，免教日夜作相思……”

鲜卑虽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伤亡不成谓不大。使本来就人丁希少的慕容氏对中原掌控得更加吃力。它在成为新洗牌的局势下最大赢家的同时，也完整落空了掌控局势的主动权。刚经历烽火的慕容鲜卑，再经不起一点的波澜，火急需求时候来稳定局势，规复战后的人丁和物质。而南朝又如何会放过这一大好先机。在天下格式新定的那一刻起，南朝终究不再冬眠，垂垂暴露了凶悍的虎伥。

“傻丫头！”子渭轻笑了一声，想转过身去揉她的脑袋。

讲课时，担忧地安慰她：“虽不知先生过往，但思虑太重恐有碍元寿，先生需铺高兴怀才好！”的女子……

初见时，阿谁身着红衣，娇纵地甩着鞭子问她是谁的少女……

南平的心似是被人用力捏了一下，满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热泪不受节制地从眼中涌出，嘴角却带上了满足的笑意。她不知对方的话中有几分的真，或者仅仅只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欣喜，她不想再切磋这些！对方的这句话在她脑海中不断地回放，满身高低如同都被浸润在温泉当中，暖和而畅意，连即将到来的灭亡仿佛也不那么可骇了……

长安就着子渭手上的水盆随便洗了洗脸，待脸上的水珠干透之时，再也看不到方才的一丝软弱。她坐到案几旁，拿起桌上的茶具，悄悄泡起了茶。

南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说出来的话倒是刻薄：“然后呢，多少年后，再成为第二个‘怀止公子’，找你复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