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中）[第2页/共3页]

“是，太太。”

过了很久，许是太吵了，许是诵经诵累了，大太太微微挪动了一下四肢，朝恭敬站在她身侧，穿戴靛蓝色棉袄的大丫环使了个眼神。

“呸！主子，她算哪门子主子？全部纳兰府那个不知她是轩辕罪臣的女儿。也是我们不利，跟着她在这个破处所刻苦！”

屋外俄然传来砰砰砰砰的叩首声，一身穿半新不旧鸦青色袄子的年青丫环以头触地，发丝混乱、眼眶发红，惨白的双唇不竭嗫嚅着，吐出不成调的要求。淅淅沥沥的细雨还没停，不一会儿，蝙蝠纹理的青灰色地砖上就蜿蜒出一条赤色小溪。

“阿桃！闭嘴，你真真是狼心狗肺！二夫人之前是多驯良的人，一朝流浪，树倒猢狲散，你们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

时候回到半个时候前，纳兰府后院一间朽败的小屋内，一个身着草灰色亚麻衣的粗使丫环，正坐在屋内独一像样的家具：缺了条腿的紫檀木雕螭纹鱼小几上，翘着个二郎腿，高低来回闲逛。这丫环一边用兰花指嗑着瓜子，一边叽叽咕咕抱怨着。

“回太太，是服侍二夫人的丫环小红。”

“好了，春暖。这屋外尊卑不分的刁奴莫是谁？”

“哟，我说小红呀，别说你不晓得屋里躺着的那位快不可了，华侈这汤有甚么用呢？你还不如贡献给姐姐。”

这一年的梅雨季候来得比往年早些，在兵变安定的当天夜里就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固执冲刷着滞留在青石巷中的血迹。

倾墨五十四年，国丧刚结，右丞相与轩辕将军狼狈为奸，举兵造反。这场战役前后保持了3个月，以护城河为结点，叛军一败涂地，伏尸千里。护城河被这场悲壮的战役染成赤色墨红，河堤下堆积的腐尸让它整整涨了5尺。

在她中间一向扫地，穿戴鸦青色小袄的丫环，仓促忙忙扔了手中的扫帚，涨红了一张脸冲畴昔，冒死捂住粗使丫环的大嘴。

“太太，太太，求您了，去见见二夫人。二夫人生了个女娃，她说她得见您一面。求您了，太太……”

不断谩骂的丫环忽的停歇下来，一脸刻薄刻薄地朝里屋看去，两只眼睛如玻璃弹珠般滴溜溜直转，这粗使丫环咳嗽了两声，继而进步了音量，张着本身那被口脂涂得不伦不类的血盆大嘴，吼道：“有的人啊，命如何这么硬呢？早死早超生，莫要拖累别人！”

说是老太太，摆布也不过50岁，穿戴绛紫色妆花缎面料的狐皮袄子，一头乌发不见涓滴银丝，一丝不苟地挽了个简朴发髻，置于脑后。老太太头上只插了几根金步摇，显得精力抖擞、贵气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