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死[第2页/共4页]

“黎乔，你没有资格反对。你别忘了，你是如何进的沈府。”

向晚闻声立马跪了下去。

聂姿姿太惊骇，身子一向都在轻微颤抖，黎乔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并不感觉风趣，遂径直让向晚带着聂姿姿去安住了。就安排在沈慕中间的小配房里，聂姿姿不知远近，只是如释重负地走了，只要向晚多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黎乔带着向晚去老夫人那儿看了看，又带了补品畴昔，老夫人笑她小题大做，黎乔只是淡淡笑，让老夫人好好将养，勿要劳心劳力。老夫人笑着应了。

“让她出去罢。”

“聂姿姿――”

就仿佛先前向晚起家去拿簪子来，黎乔看着她在打扮柜里翻检，脑中闪现的是先前沈慕送过来的梅英采胜簪，然后拿来一看，果然是；又比如前几****去给老夫人存候，看到老夫人额头上的一团黑气，隐晦地提示她克日要多重视身材，但不过几日，向晚便来同她道，老夫人本日传染了风寒，身子非常不得当。

黎乔吃痛，回过神来，瞥见沈慕凶暴的眼神，咬了咬唇，不晓得那里又获咎了这位阴晴不定的主。

“夫人，文臣尸谏，向晚虽非文臣，却也想尸谏一回，望夫人不要本身跟本身过不去。事情早已成了定局，夫人的抵挡并不能窜改甚么，也不能让老爷（黎父）重新活过来，还不如让本身过得好一点。请夫人三思――”

“奴……奴聂姿姿……”

玄色的发，红色的衣，腰肢盈盈不堪一握。那女人低着头，贝齿咬着牙，有些胆小惊骇的模样。

黎乔父亲乃是大儒，惜乎这是乱世，很少有人会真的服从儒家的礼乐章法，特别是黎乔父亲过世今后，连家中的人也弃乎礼乐不顾。黎家家道中落，逐步破败，黎乔的舅姑奶奶不甘心过苦日子，因而在朝中逡巡，终究将目标定向了颇爱美色的沈慕。彼时沈慕还在西北，连殷修都还没有入京统领大权。西北偏僻苦寒，舅姑奶奶却眼眨也不眨地将黎乔送了出去，只因沈慕承诺了五千两黄金的聘礼。

黎乔蓦地合上了打扮盒。

向晚终究返来的时候，很有些不解的问：“夫人如何就安排聂女人住到那儿去呢？这不是正遂了她的心机？”

“这当然是小事！但是大节呢？夫人您老是将家主赶到别的美人那儿去，如果他们先生下孩子，您如何办？――固然婢子也不大喜好舅姑奶奶的势利，但是她有句话倒是真的：没有孩子，如何在这深院高墙里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