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第1页/共3页]
看到床前一对已经燃尽的红烛,不解。
女子带着笑意闭上双眼。
女子悄悄地坐了一会儿,定定地看着男人那副早已刻在心上多年的容颜。
他抖抖索索,仿佛想要伸脱手臂拦住已经远去的女子,却又有力地垂下。
没人应她。
五年前他秀才落第,贫困得志却不肯失了颜面,挥尽最后几个铜板也要笑谈风骚豪喝酒时,她冷静将醉倒街头的他扶进家门,自此再未添过新衣。
头顶的枯枝上却俄然有只寒鸦飞过,不谨慎撞在那些伸出的枝桠上,收回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再厥后,女子又一次皱起眉,脸上浮出淡淡的难过和哀婉。
她不能停,每担搁一刻,他的朝气便会少一分......
不施粉黛已经远比邻里任何女子娟秀的脸上,始终泛着营养不良的暗黄。
当时幼年的他不过一笑置之,从未在乎过,也未曾懂过。
今晚的月色很美,吴哥弄月时,可小酌两杯,第三杯就不可了,伤身。
“阿爻...算了...”
“今后你是我的人了,这里是我家,也是你家。”
母亲放手人寰前紧紧握着他的手,指着一纸婚约让他发誓一辈子照顾好她。
一个神采惨白的孱羸男人躺在床上,嘴微张闭着眼睛,呼吸微小,几近看不见胸口的起伏。
惨白孱羸的男人垂垂醒来看向四周,虽衰弱乏力,仍摇摇摆晃下了床。
那一年,他九岁,她七岁。
最后,哀恸的神情凝固,她的神情再次刚毅起来,一双眸子闪闪发亮。
声音气若游丝,拜别的人底子没有闻声。
她单独一人跪在卖身葬母的白布前,被一群本地的地痞恶棍缠得难以脱身。
“吴哥,我去找大夫,很快就会返来,你要等我。”
她轻声的说着,语气低柔,呢喃得如同恋人之间的低语般,脸上尽是和顺的神采。
顾不上喘气停歇,便拉着大夫又是一起半跑着往回赶。
她用力地抹了一把脸,咬着下唇,快步走出门去。
九岁初遇时,她明丽,阳光,开畅爱笑。
她将二人结成一绺的发感染了心头血,以红烛燃烧,环绕起青烟袅袅。
过了一会儿,薄雾垂垂变厚,色彩由青变白,覆挡住女子的全部身躯,最后与女子一同消逝,再无踪迹。
相传月圆之夜,以红烛为引献心头血于鬼祭,能换命呢。
她细心地给男人掖了掖被子,而后悄悄从床底的砖角缝里抽出一个沾有灰尘的灰布袋子,一颗颗摸出灰布袋子内里的铜板紧紧攥好,谨慎关好门窗后筹办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