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第1页/共9页]

蓁蓁紧紧抓着秋华的衣服，喃喃道：“主子走了，龄华姐姐也走了，她们非说是主子把我给了皇上，她们没人信我，没人信我。”

天子神采一松，这么多日来第一次有了丝丝笑容。“晓得了，你去吧。”

“皇后崩逝那天兵荒马乱，这些日子缓过劲来，我便想细细问问姐姐归天那天的景象，在我们赶到坤宁宫前，姐姐可另有留下甚么话交代的，如此想着我便派人去把赵福叫来问，他当时说无甚非常，皇后是俄然呕血，病势急转不可，在我们赶到之前并没留下别的甚么话。过了几天我又想问他坤宁宫旧人如何安排，再去找他时，敬事房那边奉告我赵福出宫办丧的时候染了天花，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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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两眼还浮泛洞的。“姐姐如何在宫里……我是不是在做梦……”

蓁蓁闭上眼睛，打嗓子眼里痛苦地喊出一声：“不！”

她最后一句话说着说着淹没在了哽咽里，抱着蓁蓁也哭了起来。忽见街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是了，谁能真正不怨呢？

没成想啊……天子望着一方蓝天，三藩的战事一打数年，没想到连绮佳本来安排好的秋华都……

蓁蓁支起胳膊刚想起来，天子伸了过来按住了她的肩膀，“躺着别动。”

太皇太后听了道：“这孩子也是个怀旧情的，也不枉昔日里她主子如许疼她。情深义重，钮祜禄氏没看错人。”

天子沉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裕王说的是，朕晓得。”

蓁蓁不知哪生出了力量，让她一下扑进了秋华的怀里，秋华没曾想会如许，手中的水盆都被她扑的掉在了地上。“姐姐……姐姐，主子娘娘不在了……娘娘不在了，她不在了……不在了啊……”

先帝活着的时候前后立过两位皇后，都是来自科尔沁右翼，第二位皇后便是现在的太后。这位太后一向不受先帝宠嬖，连一儿半女都未曾生过，宫里还一向传言说先帝除了大婚那晚被太皇太后逼着在皇后宫中住了一晚，那以后就再没踏入过皇后宫半步。她不是天子的生母也未曾哺育过天子，现在虽有太后的名分，不过也就凭借着太皇太后住在宁寿宫里罢了，常日里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

蓁蓁又磕了个头，一言不发地走，天子上前追了一步：“皇后最后一句话是给你的，好好活着。”

蓁蓁合上书册，紧紧地将它按在胸口，按在她的心发疼的处所。

蓁蓁推开西偏殿的门，一个多月未曾住人，这会儿屋子里已经略有些灰尘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