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第1页/共2页]
“我累了,想歇了。”
“出去吧。”
“但是活着总比死好,死了就听不见鸟叫,闻不着花香了。”
黑夜里蓁蓁只听耳旁传来绮佳苦楚的笑声:“宫中的鸟都是笼子里圈养的,又有哪只是至心在叫的?这寒冬腊月又哪来的花有香?”
绮佳也是哀思到感觉万念俱灰才一时打动想要他杀,被蓁蓁这一闹她这会儿也沉着下来了,且别说钮钴禄氏了,她这一他杀怕是起首这翊坤宫统统的人就都活不了了,她救下的这个小人又要因为她而死去了。
她不敢拜别,便抱着被子在里屋的凳子上坐了一宿,后半夜却再没有甚么事了。
蓁蓁跪在绮佳跟前:“主子如果死了,龄华姑姑,秋华姑姑,另有出宫的章嬷嬷,大师都不想活了,我……我也要随主子去的。”
绮佳叹了口气拉起她:“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幸亏有蓁蓁拦着我,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想开了再不会了。”
“是。”
“主子?”蓁蓁见绮佳俄然又不说话了,觉得她还想着寻死的事,脸上不由暴露了惊骇的神采。
她边说边察看绮佳,见她比方才沉着很多了,就扶她坐到了炕上再去把灯点上。
绮佳声音里是藏不住的苦楚绝望,蓁蓁固然不知产生了甚么事,但也晓得她现在心中定然是哀思万分万念俱灰的。
她说话细声细气,但眼神却非常果断。绮佳想:我本来也并非无用之人,这孩子的命到底是我救下的呢。她俄然脑中闪过一个动机,她本来自发不能生养而绝望,但面前却有如许一个新鲜斑斓的生命是因她的手被保存了下来,今后会垂垂生长乃至繁衍子孙,谁说这不是一种生命的持续呢?
“主子您这是何必,没有过不去的坎,主子忘不成再动那动机了。”
另有面前的丫头……
秋华排闼而入,她担忧着绮佳没留意脚下,进门的时候不知被甚么一绊几乎跌倒。低头一瞧,蓁蓁卷着被子睡在门槛边,眼角红红的,脸上另有着泪痕。秋华内心一紧再瞥见掉在地上的白绫立时就明白了是如何回事了。
秋华见蓁蓁还睡在地上伸手想要把她拍醒,绮佳见了道:“她也一宿没合眼了,让她睡会儿吧。”
蓁蓁眼睛一眨,眼泪扑朔着就往下掉。“主子要不是主子早就被李朱紫打死了,主子的命是主子救的,主子是主子这辈子遇见过的最好的最好的人,主子要一辈子服侍主子,如果主子不在了,主子也要跟主子去地下服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