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零落年深残此身[第1页/共2页]
老者:“但这个指模是治不好我的,因为我修‘不动之动’已有五十年了。”
老者以为那是天王在表示他有夸姣归宿,他的去世就在明天。
观音殿前空空荡荡。何安下调剂呼吸,走过二重院子。第一重院还是空荡,时候尚早,无有香客。何安下走过庙门,庙门中供奉的是四大天王,东方持国天王多罗吒身穿白甲,手持琵琶,五官凶暴却神态平和,令何安下看了好久。
何安下扣问老者有何需求,老者腔调陡峭:“想听曲子,找一个弹琵琶的女人吧。”
老者愣住步,两手垂在腹前,手心向上,食指中指知名指小指交叉,两个大拇指遥遥相对,道:“小和尚奉告我,让我体味交叉的手指间模糊的松紧感,体味两个大拇指隔空照应。”
老者:“我已活够。”
今早醒后,怀着治病有望的等候,他赶来灵隐寺,在天王泥像前痛哭流涕。也确有奇缘,一个打扫天井的小和尚,传给了他一个天王的指模,说可治人间疾病。
老者慈爱浅笑,并不答复。何安下思考本日并非节日,便问:“明天是你生日?”老者点头,语若游丝:“人的生日,并不但是妈妈生你的那一天,另有很多,能令你表情窜改的,便是你的生日。”
何安下忙说:“我熟谙此庙主持,必然有治你病的法门。”
观音殿在第二重院子的左边,何安下用心行在右边,但到二重院,仍不由自主地瞟一眼。
老者点头:“的确可令身材健旺,结指模之法合适‘不动之动’的拳术口诀――我十八岁就晓得了,因为这是太极工夫。”
何安下:“必然灵的。”
何安下静等老者说下去,老者却不说了。又走出二十步,老者开口:“妙手是最细心的人,因为比武时存亡只在一线间。我是一代妙手,每次都要你扶才气起家,你太鲁钝了,向来就不感觉奇特么?”
又走出十多步,老者说:“我的下身已经烂了。”
老者眯眼坐在晨光里,如一尊木雕。何安下发觉他的边幅和持国天王有些许相像,道一声:“老先生。”
一个指模竟含有太极拳密意,佛法出乎料想的泛博。
何安下明白了老者表情,不想做狼狈乞命的事。老者坐在庙门台阶上时,含混糊打了个盹,这是他二十年来的第二次就寝,又梦到持国天王,天王向他揭示了一座金灿灿山岳,高三百三十六万里。
老者说完,一阵咳喘,就此昏倒。
何安下:“性命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