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明空，弘治暗争七十八[第2页/共3页]

李治胸口像堵上了甚么东西，好一会儿才淡然道：“德奖在你宫中搜出的东西，你可有何答？”

都是习得您当年所为罢了！”

李忠见状，心如琉璃般被大石击碎，半晌才呆呆问道：“那么……看来皇后娘娘，也是不晓得父皇有如许的一幅画儿了？”

他不下去。因为他实在没法再下去。

李忠哈地一声，奇特地笑出泪来，轻道：“如果更早见过，自是要劝母亲，早早儿向父皇请了旨，将忠儿与母亲送得远远儿地，离了这太极宫远远儿地……想必……母亲也不会那般早，便抱恨而逝。忠儿，好歹也另有个母亲。”

以是他看不到。

啪地一声清脆响起，李忠猝不及防地被打翻在地，发髻已散，朱毯上跌落金冠，惨白的脸颊立时肿了起来，吵嘴也排泄几丝鲜血！

李治目光一暗，又复敞亮，轻道：“你真的没甚么要与朕的么？”

如果更早见过……”

――杀机！

本来儿臣统统的痴念，平生的妄思……都不过是父皇的持续罢了。本来儿臣与父皇真的是血脉所连的父子啊……

儿臣真的是最像父皇的那一个……

李忠怔住了，好一会儿，他缓缓放动手，一步，两步，向前走，迎着烛光，迎着灯火向前走，走到阶下，目光已然灼若喷火：“除了这一幅画儿以外……是不是另有更多的画儿呢？”

公然……公然儿臣是最像父皇的那一个……舅公没错……

李治沉默，好一会儿才轻道：“你本日才初见此画？”

午后，大雪纷飞。

“父皇之意，儿臣不明。”李忠再度嘲笑。

……都是习得您当年所为罢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何大家都，李忠是这些孩子中，最像他的那一个……因为他真的很像。

李忠闭了闭唇，点头，又沉默了一下才道：“画卷虽自儿臣内寝中起出，可儿臣实不知，这么一副浅显的美人像，却有甚么不对之处。何况……”

扬扬洒洒的大雪，仿佛要将全部太极宫，都给埋起来似的。天高云低，低得触手可及。也将最后一青灰的光，给深埋进了云堆里。

李忠停下了笑，他侧躺在地上，茫然地看向李治，这时才惊诧发明，李治的目光中，那片本来的安好，现在竟变了，变成了无尽的焦灼与绝望交叉而成的浓浓情感。

“如果早见过……那儿臣天然也是要早早儿地向父皇请旨，自退了这东宫之位……如果再早见过，当然也是要劝一劝那被皇家繁华蒙了心的废后王氏，叫她莫再做那些春秋大梦，早早自做个体味，免得脏了父皇的手，当时的武昭仪的名声……如果更早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