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渐逝，玉兔初升十五[第1页/共4页]

并肩坐在玉阶之上，各持一壶酒的太宗与长孙无忌，另有侍立远处，守着殿门的王德。

同一夜。

“他不知。”李恪决然道：

“为了能让那辩机之师，肯替我们算一算这大唐之数……”

再者，九哥那般性子，也实在不是当君王的料子――他本身也不想。不若便由本宫成全了为好。如许一来，三哥九哥各得其位，倒是功德。”

高阳披了件藕粉色大氅，当真显得人粉白如玉，极其可喜。

开府仪同三司、申文献公，长孙皇后与长孙无忌之母舅高士廉，突报病重。太宗忧之。

长安。

“臣此番事，实已越轨很多……主上怜悯，辅机才得心机。既然主上执意欲保此女，又不便申明启事……

“你呀你呀……都说你性急如火了，却还是不明白。辅机，你的心，朕何尝不知？这世上，如有那么三两小我，朕可将江山性命，乃至是稚奴青雀都相拜托，那必定是有你的。

“三哥你这是甚么话？！明知我与辩机清明净白，来往甚繁都是为了……为了……”

太宗不听，执意哭灵。长孙无忌无法，乃横卧道中，哀号执意而谏。太宗无法，只得自返东苑，南望而哭，涕如雨下。

但是这一回……辅机呀，你当真是太急了。当真是太急了。

“这些日子，你可当真是辛苦了。”

太宗幸芙蓉园，乃因太子李治之言，思及房玄龄，遂入房府与之共话，不日，复其相位，特准与太宗同驾返宫。

太宗阴知，不喜。

太宗含笑点头，又一扬首，一口老酒，顺着咽喉一起火烧般地辣入腹中。

高阳被兄长一阵喝骂，端的感觉冤枉，可又不能回嘴，心中只是悄悄生怨。

“主上之意，但是因为稚奴？若果是为了稚奴，那主上，老臣便更容不得她了――老臣能够被后代诽骂无数，却决然不能让稚奴那孩子背上个不孝不德之名。”

且臣舅临终有言，道早知主上得丧，必执婿子礼以哭，乃特言与臣道：

贞观二十一年正月初。

太宗看着他，一刹时张了张嘴，却毕竟还是踌躇着，没有说出口，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道：

长孙无忌失声而笑：

“以是我才说够了！”

“主上，老臣自幼陪着主上长大，晓得很多事，主上始终是忍不下心去做的……如当年的阴德妃，也如厥后的杨淑妃……老臣晓得。

初四，太宗毕大朝会礼，乃携太子李治亲幸其府，含泪与之死别。高士廉乃再三复求太子李治，必当良待其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