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报应[第3页/共4页]

“哭，哭出泪来我就帮你。”

“没有？”

进了那名为“坐啸堂”的偏厅里，果见范知县斜坐在椅上正看闲书呢。看他两人出去，把书一合封面朝下扔案上，随口问道：“怎地？事办成了？”

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最后把目光落到那缩着脖子的孙宝林身上：“你不是找了人指证么？证词呢？”

“嗯？”范同拉下脸来。

黄押司便把事情简明扼要地一说，末端添一句：“诉状投到县里还好办，就怕……”

范同闭着眼睛听，这会儿展开来，带着一丝迷惑问道：“知府相公让你来问，是有人到府衙投状控告？”

腹诽几句，也没何如，只能带着半子告别出来。

黄押司见状，知他已下定决计，瞄了那大气也不敢喘的半子一眼，这没出息的东西！

“回相公，那王直学和周散从把知府相公抬出来，乡间人怯懦，一听便怕了，哪敢在证词上签书画押？”孙保正赔着谨慎道。

范同笑了，那措大父子两个虽可爱，好歹人家另有些顾忌，没有诉诸公堂留了些余地。你当人家是怕你？那是怕我晓得吗！当着学官和公人的面就敢行凶，只凭这一条，还想持续当保正？这衙门是你家开的？

“让他出去。”范同面色阴沉，语气不善。

虽有不满，但人家毕竟是进士出身的知县，遂耐着性子，把腰板弯了弯：“相公，就不能再通融通融？”

“岳父，老泰山，爹啊。”

衙门口值役的公人认得他，也不禁止。进了正门后，往东边廊走，先到“客将司”问了一句，随后便在东廊最背面的“架阁库”里找到了正在翻检文书的老丈人。

孙宝林听得两腿打战，前胸后背，汗湿衣衫！

老头姓黄，在衙署里干了几十年的押司。可别藐视，押司虽属吏人，无官无品无级，但签押公文、催征赋税、协理狱诉，衙门里的事他都能插上手。

半晌后，那院虞侯出去，行罢大礼，便道：“奉知府相公钧旨前来知会，李昂为祸乡里一事，经查证，纯属子虚乌有。”

可他也明白黄押司言下之意，这附郭县的知县本就跟刚进门小媳妇似的不好做人，康允之又是出了名的管得宽，查李昂都不让县里派人。这回如果再让他把孙宝林的案子办了，那本身这知县还当个甚么劲？

想到此处，心下稍宽，便连语气也轻松起来：“你是县里的老押司了，依你之见，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