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洛阳之会(上)[第1页/共5页]

这恰是范纯仁一向迷惑不解之处，若按辽国以往的做派，吃了这么大的亏，绝对咽不下这口气，是以杨逸的话把他的猎奇心完整勾了出来。

“还请任之细细道来！”

范纯仁上前将他扶起，和声说道：“任之为国事奔走万里，不畏酷寒艰险，胜利压服辽主减免十万岁币，有大功于国，老朽迎出十里算得了甚么！”

“范相公，究竟上辽国这些年灾荒频发，国政腐败，海内哄象已生，各少数部族兵变不休，此次下官使辽，探听到阻卜等部的联军，已经打到上都城外的倾圮岭一带，草原上更是烽烟四起，室韦、北路、西路群牧司纷繁沦陷，连西北路招讨使耶律挞不也都不幸战死，能够说辽国亡国之象已现。”

杨逸对此不予辩白，接着说道：“而我大宋呢，传国百三十年至今，地盘兼并之严峻历朝历代前所未有，冗员、冗费、冗兵拖得朝廷喘不过气来，国库入不敷出，海内各种冲突极其锋利，老态渐露，若再不鼎新图强，一但辽国被新兴的草原部族代替，其挟大胜之威，微弱之战力而来，我大宋将如何抵挡？范相公啊！下官绝非妄言……”

“诚如范相公所言，惟俭能够助廉，惟恕能够成德。在恕与俭上，长辈不及范相公万一，对百姓施点小恩小惠，又何足挂齿？”

当初苏轼反对王安石的差役法时，曾有如许一份奏章：自古役人之必用乡户，犹食之必用五谷……士大夫捐亲戚弃宅兆，以从官于四方者，宣力之余，亦欲取乐……若厨傅萧然，则似危邦之陋风，恐非承平之圣观。”

杨逸到洛阳时，范纯仁竟亲身迎出城外十里长亭。

杨逸苦笑道：“如果宋辽联手，这天下确切没有仇敌！”

范纯仁一边请他退席，一边笑道：“任之此翻赞喻，老夫实在惭不敢当，杨家在东京的药铺按期给费事百姓施药，田租比别家少收一成，和任之的义举比起来，老夫便算不得甚么了！”

杨逸也明白范纯仁的本意，他反对大宋对外用兵，他夸大人和，夸大内修德政，就是但愿压服新党放弃对外咄咄逼人之势，放心生长内政。

但此次会晤，杨逸并不纯真地看作是本身与范纯仁的一次平常私会，或许，这是新旧两党建立相同的开端。

范纯仁抚须说道：“宋辽已百年无战事，涿州之变是个不测，任之固然获得了易水大捷，但这无损于辽国气力，对辽政策，老夫还是觉得应以和为贵，擅起兵器，于两国百姓皆无好处，任之此次能顺利把和议谈下来，实在出乎老夫料想，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来，我敬任之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