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务实回府(下)[第1页/共4页]

这个手腕的绝妙之处，在于这些数字都是实在的，完整经得起查证，只是比较体例上稍做手脚，立即显出不凡结果——究竟上歙县本身的承担确切沉重，但也不是说是以就民不聊生了，但是被帅嘉谟这么一比较，正凡人看了都会感觉惨绝人寰，的确触目惊心。

此前高拱和高务实伯侄二人暗里议论理财大计之时，高拱就提到说连张居正都有些操切起来，但愿将一条鞭法推行天下。高拱以为，一条鞭法在某些富庶地区——也就是高务实熟谙的“经济发财地区”——能够推行，但在一些贫苦地区就必然不能推行，不然贫民必定还要遭到更多的剥削。[无风注：前文有述，不记得了的读者诸君能够自行翻查。]

但已经下定决计的帅嘉谟仍然亲身撰写了一份报告，详细地写明本身的查考过程，然后在隆庆四年的年初，没有通过徽州府，而是越级呈给了当时的应天巡按御史刘世会。

从深层次来讲，一条编法的核心要旨，的确是归并田赋、徭役，打消米麦以外的什物税，同一改成折收银两。是以帅嘉谟在报告中几次夸大“人丁丝绢”是折色什物税，交纳非常费事，亟需调剂，这又和中枢正在大力倡导的鼎新紧紧地挂上了钩。

除了这一点以外，帅嘉谟还说：“南京承运库每年收丝绢两万零一百九十匹，此中浙江、湖广这类产丝大区，才交纳八千五百零一匹；应天十三府，只要缴两千九百零五匹。而我们徽州府底子不养蚕，却要承担八千七百八十匹。本地公众只能卖了粮食，折成银子，从浙江等地回购，这两道手续，让本钱翻倍，苦不堪言。更何况，这笔承担如果六县分摊，那或许还能勉强忍耐，可现在倒是歙县一县承担——这一县之税，比浙江、湖广两司(无风注：布政使司，近似于省级行政区)都高，这底子不公道啊！”

想到这里，帅嘉谟推开账册，做了一个决定：他要第三次报告，为歙县讨一个公允。不说把之前多交的税要返来或者争夺减免此后其他税，但是最起码，也得把这笔税重新分摊到六县，毫不能让歙县独扛！

短短一句话，前后两次呈现“均平”一词。明显，这不是他笔墨程度有限，而是有着深切企图的。

除了在史料和统计学上做了一点他本身感觉充足埋没的小小手脚以外，帅嘉谟另有其他手腕。

说实在的，这里帅嘉谟又玩了一个统计学上的小把戏。因为大明税制，并不是统收统解，一个处所常常要向数处交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