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四回[第4页/共4页]

“不要了，不要了。”华婉惊骇地连连摆手，她在姜恪的逼迫下已多添两件厚厚的棉衣，再穿，再穿就走不动了。姜恪对清意做了个快去的手势，然后和颜悦色的拥着华婉，柔声哄劝道：“那件鹤氅最是轻浮和缓，穿戴也不会不舒畅，气候冷着呢，着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含元殿中，姜恪一掀袍角，直挺挺的跪下，伏首施礼：“见过皇上，皇上万岁千万岁。”礼罢，她直起上身，双眸下垂，非常恭敬。天子直直地盯着她，既不叫她起半身，亦不问话。殿中的氛围蓦地严峻奥妙起来，唯有豫王，一动不动的跪着，如千钧之重。半晌，天子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殿中奉侍的内监宫女鱼贯退出。

“如许不成，外头冷着呢。”姜恪一见华婉出来，便叮咛清意道：“去将那件鹤氅拿来。”

姜恪出了含元殿，怒不择路的径直往外走去，直到转头看不见含元殿了，方止了步，停歇了因仇恨而粗重的喘气，正了正衣冠，安闲的拔脚。

殿中俄然传出瓷器破裂的声响，吴泰英与小门路对视一眼，忙到门旁站好，不一会，豫王用力的拉开门，疾步冲出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外头的内监们都缩了缩头，面面相觑，不敢收回一点声响。

因是宫里走惯了的，又只觉得皇上是为平常朝事寻她，便没在身边待服侍的人最先人类全文浏览。她走过廊道，往荣禧宫走去，颠末上林苑的映日湖，却见荣安长公主孤身站着。映日湖已结了厚厚的冰，四周盖满了白雪，仲春里茂绿的花儿草儿也都苦了，掩在雪地，白茫茫的一片。荣安长公主披了一身乌黑的羽氅，在苍茫的六合间，与雪相映，显得格外孤凉孤单。

说罢，她回身就走，通红的双眼几要泣血。荣安长公主看着她，她越走越远，直到消逝的远处。开端下雪了，鹅毛般的雪花下得洋洋洒洒，荣安不舍的收回目光，一滴晶莹的泪水自眼角滑落，喃喃自语：“何如生在帝王家。”